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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琪 - 狂野浪蕩子【單】 關閉[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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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7-29 01:34 PM|只看該作者|倒序瀏覽
內容簡介
老古板秘書的真面目其實是身材好、氣質佳
教他「哈」得性騷擾動作頻頻也不怕被告
未料她卻主動央求成為情婦供他發洩欲望?
原打算追補的獵物完全沒有抵抗的落入他手中
還深情款款地聲稱什麼都不求,隨他「處置」
哈!不求?巴上他的女人哪一個不貪
她竟用如此「精湛」的演技掩藏企圖心
這下子狂飆的除了欲火還有怒火
好!就依她!單純的情婦與金主的關係
只要她一踰矩,他即刻教她打包走人
怎知「交手」才幾回合她竟主動「請辭」
什麼跟什麼!耍他嗎?她是憑啥身分提出?
真要OVER也得在他厭了她之後由他開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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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美國加州得文郡

屬洛磯山肩的小熊山位於美國西部加州境內。

小熊山上有一個環境優美、水質清澈、無絲毫人工污染的湖,是加州境內居民頗為喜愛的夏天避暑垂釣勝地。

得文郡就位於小熊山下,是一片寬廣壯闊的平原,雷恩科技研究中心就設於此地。

雷恩科技研究中心占地三百多畝,除了主要行政辦公室為三層樓建築,其餘樓房皆為兩層樓。

雷恩科技研究中心的經營是多元化的,它除了提供資金供研究員研發更精密、更便捷的科技產品外,還生產製造各種精密儀器中所需要的晶片,這幾年當中更是接下研發並生產最新型飛機零件。

成立十年的雷恩科技研究中心,在主事者雷恩·歐尼爾的帶領下早已名聞遐邇,在商界蔚為奇談。

商場上無人不知雷恩·歐尼爾是含著金湯匙出生,他是歐尼爾集團總裁萊恩·歐尼爾的長子,亦即歐尼爾集團日後的接班人,所以當雷恩在他二十五歲創立科研中心時,還惹來商業大老們爭相看好戲的表情,但雷恩科技在兩年之內即快速在商界站穩腳步,還創造出令人眼紅的佳績。接下來的八年,雷恩科技由此為基礎,迅速擴大發展,采多元化經營策略,四處網羅優秀科技人才,奠定了雷恩科技在這個領域上屹立不搖的穩定地位。

當然,雷恩科技也有比其他同業更為優渥的待遇與福利,同仁年終皆享有分紅,這也相對確保雷恩科技人才不外流。

陽光燦爛的午後,雷恩·歐尼爾正坐在總裁辦公室裏那張超大辦公桌後的大皮椅上,對著站立桌前、一向工作效率極高的秘書快速交代需辦事宜。瀟灑倜儻的態度此刻完全隱在他那雙閃著精銳神色的灰眸裏,俊美的五官散發出尊貴與霸氣。

「昨天與華興簽定的那份企畫書轉交給副總裁,由他全權負責。」他看著桌前穿著保守的路菀妍一眼,「還有其他事嗎?」

「有的,總裁,明和公司的總經理已經打了三次電話,詢問他們公司送來的企畫書的結果,並希望與總裁約個時間,想親自前來向總裁解說一番。」

雷恩思索了一下,「先不要跟明和敲定會面日期,我要你先將明和的內部資料查出,我先看過後再作評估。」

「總裁懷疑明和有問題?」路菀妍微訝的問道,據她所知,明和是一家年資頗久,且在商界享有名氣的電腦公司。

「嗯。」雷恩哼了一聲,「他們提的合作案太過完美也太過謙讓,反而令人不能信服,所以我要先瞭解一下他們公司的財務與營運狀態再說。」

「好的,總裁,我會儘快將資料搜集全再交給你過目。如果總裁沒別的事要吩咐,我先出去了。」

「好。」雷恩應了一聲後突又想到一件事,「喔!對了,侍會兒珍娜小姐抵達時,請她直接進來。」

「是的,總裁。」



路菀妍腳步平穩地走出總裁辦公室,回到她的位置上,將手上緊抓的記事本放下,才發覺手心已佈滿汗水。

自從她憑藉卓越的能力升任總裁秘書已一年了,每回在見到雷恩之後,還是無法壓抑緊張、心悸的強烈反應。

幸好他至今尚未察覺,否則……

此時,由後方傳來的聲音鑽進了她微亂的思緒中。

「聽說這次與華興簽定的合約,可以讓公司有上億的利潤,看來今年年終我們的紅利一定又增加不少,真是幸運!」興奮的嗓音略微提高。

「對啊!我也是這麼聽說的,不過這可不光是幸運,你不知道有多少公司爭相要與我們雷恩科技合作,再加上總裁那顆金頭腦,上億的利潤又算什麼。」嗓音不以為然的回應道。

「說得也是。」贊同聲立即附和,「想不到總裁不僅人長得俊,連頭腦也好,不愧是出身世家的白馬王子。」夢幻的聲音後是喟歎連連。

「唷!你也肖想總裁啊?」對方立即回以嘲笑的試探。

「我哪敢呀!憑總裁那種條件,哪是我們這種凡夫俗女可以高攀得上的,我哪敢肖想可以得到總裁的青睞啊!不過,作作白日夢總不犯法吧!」

對方竊笑幾聲,正想開口時,電梯「叮」的一聲打開,「咦?那不是總裁現任的……」

「噓!她走過來了……」

路菀妍抬頭迎向朝她走來的嬌豔女子,精雕細琢的臉蛋,令男人垂涎的高挑身段,凹凸有致的身材裹在緊身絲質洋裝內,一臉的高傲驕矜。

她是珍娜·提頓,是一家與雷恩科技有往來的銀行總經理的女兒,個性驕縱。

「提頓小姐。」路菀妍隱藏在黑框眼鏡下的雙目平和的直視她,口氣溫和的打招呼。

「雷恩呢?」珍娜不屑的打量著眼前不知打扮為何物的秘書,心中卻是非常放心,因為她知道,雷恩一輩子也不會看上這個秘書,就算是天天相處在一起也一樣。

「總裁已交代過,請提頓小姐直接進去。」路菀妍在珍娜盛氣淩人的眼光下半垂眼瞼道。

珍娜聞言,立刻喜形於色,一扭身不再理會路菀妍的直接走進總裁辦公室。

隨著總裁辦公室的門合上,路菀妍背後的竊竊私語聲又傳來——

「嘖!看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她就是雷恩科技的總裁夫人哩!」酸溜溜的話語揚起。

「可不是嗎?偏偏咱們總裁大人就是喜歡這類型的女人,像上任的咪妮不也是同樣有著一副美豔的外表!」贊同的聲音附和道。

「不過啊,我看這位提頓小姐恐怕也得意不了好久羅!」酸意十足的語氣已轉為幸災樂禍的口吻。

「怎麼說?」

「難道你忘了總裁的女人總是三、五個月即換人,這個珍娜‧提頓已經……」

三個月又五天。路菀妍不由自主的在腦中浮現答案,接著一抹自嘲的微笑在她的唇邊一閃而逝,之後她嘗試關閉阻隔陸續傳進耳中的話語,專心於手頭上的公事。

路菀妍雖說是總裁專用秘書,卻沒有獨立的辦公室,她依舊與秘書團同處在一個空間,只不過辦公桌與他人略微分隔出來罷了,所以在上班時間,諸如此類的評論、八卦閒扯總是不經意地傳入耳中,讓她想避也避不了,而她在雷恩科技為自己所塑造的形象,也讓其他同仁一直與她保持距離。

至今,她有時候會回想,初進雷恩科技時,她因外貌受到排擠,迫使自己迅速決定改變形象,到底是智抑或是不智。

到底是為了維持外貌而受到排擠較好,抑或故作呆板醜陋的形象因而讓人人與她保持距離好,她沒有定論,只明白一件事,不論是哪一種情形,她勢必是在雷恩科技交不到明友了……

總裁辦公室的大門突然打開,只見雷恩毫不避諱地摟著珍娜的蜂腰走出。

「路,今天我不回公司了。」雷恩交代過後,隨即摟著珍娜朝電梯走去,俊容上精銳的神色盡褪,取而代之的是浪子般的狂野邪佞氣息。

待電梯門一合上,原本靜寂的空間驀地爆出嘈雜聲,似乎是在慶倖著離下班時間尚有一個多小時,卻因總裁不在而可以放輕鬆而高興著。

但無論原因為何,該辦的公事還是不能延宕的。路菀妍看著備忘錄上面記錄的事項,胃部突然傳來一陣悶痛,她立刻拉開抽屜,從一瓶藥瓶中取出兩片藥片服下,才專心投入公事中。

在雷恩科技工作四年的結果,是自己不再擁有一個健康的胃。



都過了下班時間一個小時了,路菀妍才將手頭上的公事暫告一段落,將桌上的用品收拾好,望著已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惆悵湧上心頭,她抓起皮包,不願多想地走出辦公室,踏入電梯。

走出辦公大樓,強烈的落日餘暉讓她有些不能適應地眨眨眼,與大門口的警衛打了招呼後,她步入停車場。

路菀妍所租賃的住處位於得文郡的邊陲地帶,離雷恩科技約三十分鐘車程,是由兩座門字形樓房並排而成的單身公寓,樓高僅兩層。

當路菀妍將車停妥,走上通往二樓的階梯時,夕陽餘暉映照在白色的建築物上,顯出柔黃的色澤,令人倍感溫馨。

此番景色卻絲毫安撫不了路菀妍日益頹喪的心。

踏入住所,路菀妍仔細將門上鎖,旋即踢掉腳上已穿了一天的高跟鞋,將臉上的黑框眼鏡摘下,隨手往茶幾一放,一邊脫下身上式樣老土的洋裝,一邊向浴室而去。

當她頂著一頭大波浪鬈發走入客廳時,那個在雷恩科技一直給人古板醜陋印象的路菀妍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清靈柔美的臉蛋,尤其是那對美眸,清澈又純真地流轉著柔光,一身粉綠的休閒服讓她的白皙肌膚更顯水嫩。

毫無食欲的她走進開放式廚房,從冰箱倒了一杯果汁,然後她端著果汁走回客廳坐入一張休閒椅。

她再一次自問,難道她得一輩子以偽裝的外貌待在雷恩科技,默默地看著雷恩?



路菀妍出生在臺灣一個環境中上的家庭中,有一個天資聰穎、越級念書且極端受寵的大哥,父親是一家中型電腦公司的老闆,母親是標準的家庭主婦。

路父的本業並非電腦,不過因看好電腦日後廣大的市場,才轉投入電腦市場。

一開始路氏電腦只是一家小型公司,待路菀妍的大哥路麒銘頂著電腦博士頭銜由英返國後,路氏電腦宛如注入強心針,短短的幾年內,路氏電腦已從小型公司轉升為中大型規模,令路父得意不已。

當然,如同臺灣大部分有能力的父母一般,路父也希望每個兒女皆能出國留洋,學成後返國以光宗耀祖,也因雖在頗有微詞之下,他還是同意了路菀妍前往英國就讀她所嚮往的藝術舞蹈學院;私下他則樂觀的想著,即使女兒讀的並非電腦相關科目,但是藝術學院卻可以讓她擁有更好的氣質,日後也比較容易覓得較優的物件。

於是在路父私心的考量與路母贊同的聲音下,路菀妍高中畢業半年後便赴英國求學。

快樂沉浸在自己所興趣的舞蹈課程一年後,她無意中看到了一奉商業雜誌,封面人物是一位黑髮灰眸的俊美男子,當她的視線停留在封面上那名男子的灰眸時,仿遭到電殛般,她被灰眸中所蘊含的智慧、精明與豪放不羈所震懾,久久移不開視線,心兒狂跳的聲音大得似乎響徹雲霄。

二十歲的她終於知道什麼是心動的感覺。

從此她努力搜集那名男子的訊息,可惜成效不彰,因為他並非英國人。

失望之餘,她作下了重大決定,放棄已就讀一年多的藝術學院課程轉赴美國,學習電腦相關課程,只因他是一家電腦科技公司的總裁。

路家對路菀妍的決定雖覺突兀,卻以為她是因為想通了,所以抱持同意態度。

兩年後路菀妍犧牲一切休閒娛樂,努力苦讀後拿到碩士學位,而她所搜集的那名男子的資料報導,是陪伴她度過寂寥日子的唯一動力。

那名男子就是雷恩·歐尼爾。

毫不耽擱地,她前往雷恩科技應徵秘書一職,雖然競爭對手頗多,但她有自信脫穎而出。她知道唯有晉升成為高層秘書,方能天天見到心儀的男人。

剛進入雷恩科技時,她的姣好面貌及嬌小玲瓏身材引來男同事青睞與女同事嫉妒的眼光,讓她不勝其擾,因此她決定改變形象,上班時必定將一頭長鬈發綰成髻,戴上黑框眼鏡,穿上式樣保守的套裝。

一晃眼四年了,同事已然忘記她剛進入公司的靈俏模樣,將她的偽裝視為本來的面目。

以著卓越的辦事能力與效率,她終於升任為總裁的專屬秘書,但她的偽裝讓她愈來愈不能忍受了。

當初對雷恩的崇拜迷戀,在幾年來日夜的沉澱與這一年來升為他專屬秘書的相處下,已轉變為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深情摯愛。

原本進入雷恩科技,努力的成為他的專屬秘書,只是想更進一步接近心中的想望,但求在一旁默默地望著他就已足夠。

卻不料人心是貪婪的,一年來的相處,讓她的心變了,變得貪心了。

看著他一任又一任的女友享盡他溫存的體貼呵護,她的心悄悄地有了冀望。

她開始對自己四年來的偽裝愈來愈厭惡,可是若貿然恢復本來的面目,明眼人一看也知道她的企圖心,到時她能抵擋得住眾人的目光嗎?但是哪個女人不想在心愛的男人面前打扮得光鮮亮麗?即使只是短暫的吸引他的目光。

當然,造成路菀妍目前如此焦躁不安、心有冀望的情形,還有一個重大原因,那就是父母頻頻催促她返台。

路氏夫婦對於女兒在取得學位後沒有立刻返台頗有微詞,最初是被她所編造希望在美商公司鍛鏈一番以增經驗的理由說服,可是一年年過去,她依舊滯美不返。

終於,路父上星期從臺灣打來一通長途電話,下了最後通牒,要路菀妍年底前一定要辭去工作返台,並聲稱已在台為她覓得幾位適合聯婚的良好物件,待她返台即可前往相親,擇一而嫁。

在父親斷絕父女關係的威脅下,路菀妍不得不同意年底返台,如今已是六月,她與心儀之人只剩下半年的相處時間,她的情緒因此愈來愈低落。

路菀妍知道自己與雷恩之間的差距甚大,即使真有幸受他青睞,兩人也不可能有結果,但又捨不得放下多年來對他的戀慕之心。

嬌小的路菀妍蜷縮在休閒椅中,深深的惆悵與寂寥湧上心頭。



接近午夜,城中一處豪華寓所裏,一場活色生香的男女肉欲交歡正進行著。

主臥室床上兩具赤裸軀體緊密貼合蠕動,被男人壓在身下的豐滿女體瘋狂扭動著,口中發出一聲比一聲高亢的嬌喘。

「啊……我不行了……雷恩……我……啊——」高亢的吟叫,女人再次達到巔峰。

「這樣就不行了?」雷恩調侃道,露出一抹邪笑,不顧女人的要求,持續用牙齒齧咬著她的暗紅色乳尖,臀部則不停地用力撞擊,碩大的勃起次次直貫入她的體內深處,速度愈來愈快,動作也愈來愈剽悍,直到他認為欲望已稍獲紆解,才自她的體內抽出,將精華灑在她顫動不已的小腹上。

發洩後,雷恩從床上一躍而起,靠坐床旁的沙發中,優閑地拿起桌上的雪茄點燃,半眯起眼的享受雪茄的香味,完全不在意虛脫癱在床上的珍娜。

看著坐在沙發上不動如山的雷恩,珍娜撐起虛軟的身子下床,嬌媚地坐上他的大腿,塗著鮮紅蔻丹的長指甲輕輕刮搔著他厚實的胸膛,眼神魅惑的緊盯著令她著迷不已的赤裸男體,眼中閃著愛慕火花。

「雷恩達令,在想什麼?那麼入神。」她嬌聲問著。

雷恩睨了她一眼,面無表情,接著他嫌惡地撥開貼在他胸膛上作怪的小手,心中倏升起不耐。

不知為何,他愈來愈無法忍受這些矯揉造作的女人,也不復以往有耐心安撫這些永不饜足、貪婪的女人。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單純想跟他在一起,總是對他有所索求,不論是情是愛、是名是利,反正不曾跳脫這個範圍。

他已經三十五歲了,自出生開始,一路行來算是無風無阻、順利至極,一帆風順的人生加上俊美的外貌與財富,讓他擁有過不計其數的女人,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在他的腦中留下深刻印象,而自傲的他也不可能輕易走入婚姻,即使父母每見他一次即叨念一次,他也沒放在心上過。

不過最近他對男女肉欲之歡的遊戲已經產生了倦怠感,對於有著不同面貌卻相同德行的女人也愈是不能忍受了。

也許是該另尋物件的時候了,對於珍娜愈來愈恃寵而驕的表現,他已達到忍耐的極限。

「雷恩?」毫無察覺他的心態的珍娜,猶不死心的將雙手再搭上他赤裸的胸膛。

「你到底要說什麼?」被打斷思緒的雷恩,口氣有些微的不耐,直視她欲言又止的神情。

「雷恩,我想跟你談談我們倆的事。」珍娜柔聲道,眼中閃著貪婪的光芒。

看著她的眼神,雷恩心中已明白,他於心中冷哼一聲。又是一個有所求的女人!

「我們之間有什麼可談之事?」他勾起邪佞的笑容,可惜笑意未達眼中,口氣則徐緩無溫度。

珍娜看著他嘴邊的笑痕,更加堅定了自信心。「那天我回家碰到了我爹地,他說我們倆都交往了好幾個月了,什麼時候要定下來?」她故帶羞意,拐彎抹角地要他表態。

果然!雷恩眼神一冷。

「定什麼下來?」他故意問道。

珍娜嘴角含笑地輕拍他的胸一下,嬌嗔道:「哎呀!就是問我們什麼時候訂婚或結婚!你明白的嘛!」

「我並不明白。我什麼時候提過要訂婚或結婚了?」雷恩直視做作的珍娜,灰眸中浮現精銳。

珍娜聞言頓時傻眼,好不容易才恢復鎮定,豔麗的面容上再次浮現出自信。

「雷恩達令,你是沒提過,可是以你這些個月來對我的寵愛,我知道我在你心裏是特殊的,既然如此,訂婚、結婚也是應該的,不是嗎?」她的眼中有著理所當然。

哼!這女人還真是不要臉!一向講求好聚好散的雷恩勉強捺下性子。

「珍娜,記不記得剛開始交往時,我曾經告訴你,我並不想結婚,如果你願意上我的床,咱們是各取所需,日後分手也得毫無怨言。」雷恩語調清冷地提醒她。

「呃……」珍娜語塞。沒錯,當時她的確是同意的,可是……「可是現在情形不同了呀!大家都說你從沒有疼愛一個女人像疼我一般,所以……」

「我對床伴一向是疼愛的,也盡可能地滿足她們的需求,你並無不同。」他打斷她自我陶醉的話語,無情的打碎她在自大心理下所編織出來的虛幻美夢,因為他已失耐心,不想再循往例細聲安撫她。

「床伴?你只當我是床伴?」珍娜錯愕的看著他,眼中有著無法置信。

「難道不是?」雷恩無動於衷地注視她發白的豔麗面容。

「不!」珍娜突然尖叫,伸出兩條光裸的手臂緊緊環住雷恩的頸項,用剩下殘妝的臉靠著他的俊臉。「不!你是愛我的,我跟別的女人不同,我不只是床伴!」

豐滿的女體緊貼在雷恩赤裸的身上,不僅沒有引發他情緒的波動,反而是內心升起一股嫌惡。

他最討厭這種認不清真實狀況的女人,也最討厭這種不能接受事實、死纏不放的女人。

雷恩用力拉下珍娜纏在他脖子上的手,將她滑膩的身子推至一旁,再由沙發上站起,伸了一個懶腰後,開始將稍早脫下的衣物穿上。

「星期一我會交代人送一張支票給你,至於這間公寓,我會過戶到你的名下,你陪我這些個月,是你應得的。」

被甩在一旁的珍娜聞言,心中頓時明白雷恩的意思是決定跟她分手,她的臉上頓時浮現恐慌。

不!她不要分手!她撲上前,抱住雷恩的臂膀。

「雷恩,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你不喜歡的結婚話題,這樣好不好,你再多觀察、觀察我,多與我相處些時日,我一定達成你所有的要求,那時我們再來談好嗎?」她迭聲哀求著,仍沒打消嫁給他的企圖心。

雷恩對她投以陰鷙不耐的眼神,伸手撥開她死纏的雙手,將椅上的外套拿起。

「珍娜,你我之間本來就只有性,其他根本毫無牽扯,該結束的時候就結束,不要強求一些你從不曾擁有過的東西。」雷恩吐出毫無溫度且絕情的話語。

他說得非常明白,令珍娜想挽回卻也說不出話,一向依憑美貌而受男人驕寵的她受到莫大的打擊。

原以為數月來他的疼寵體貼是因為她與眾不同,想不到事實並非如此,他竟然可以前一刻與她甜蜜地在床上翻雲覆雨,下一刻卻冷漠無情地吐出分手之詞,教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見她不再言語,雷恩認定她已接受分手的事實,於是轉身朝外走去。

「我走了。」

很快的,客廳大門也傳來門合上的聲響,才震醒了呆怔的珍娜。

下一瞬,主臥室傳出東西破裂以及女人的咒&;#;聲,在這夜半寧靜時分,顯得特別刺耳。



又是一個星期的開始。

星期一上午,路菀妍依舊是一貫的裝扮,依慣例提早抵達公司,她努力收拾起經過一個週末假期仍未恢復的低落情緒,專心投注在公事上,儘量集中精神將事情一一排序好,包括雷恩今日的行程。

孰料雷恩一進辦公室所交代的第一件事,即是從今起不再接聽珍娜的來電,就如同他與之前幾任女友分手時所交代一般。

路菀妍一聽,立刻明白他已與珍娜分手了,而這次甚至比上一任維持的時間還要短,才僅僅三個多月。

當天中午,路菀妍在忙碌中接到珍娜因不死心所打來的電話,她則以平和的口氣婉轉拒絕將電話轉給雷恩。

接連幾天,珍娜持續打電話來,堅持要與雷恩說話,態度也由一開始的客氣轉為不耐,後來甚至破口大&#;,將路菀妍當成出氣筒,星期四的這通電話言詞更是惡毒無比——

「你這個奇醜無比的老巫婆,心理變態的賤女人,別以為你將我擋在門外,雷恩就會看上你這個老處女、賤女人……」

路菀妍忍耐到胃隱隱作痛,才將話筒掛上。

以往也有女人因不能接受雷恩的分手決定而打電話來糾纏,但她卻不曾受過這般難堪的羞辱,一時之間她只能臉色發白,默默承受著傷害,下意識覺得事情可能尚未了結。

果然,下午珍娜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得以進入雷恩科技,直闖行政辦公樓層,但被路菀妍阻擋在總裁辦公室門前。

「你讓是不讓?」珍娜咆哮道。

路菀妍背著門站立,瞄到珍娜身後看熱鬧的小秘書們,但她不畏珍娜威脅的眼神,仍是語氣平和的阻止她的行動。

「提頓小姐,未事先預約的人,總裁是不會見的,請你見諒。」

「雷恩根本不肯與我約時間,要怎麼事先預約!」珍娜羞惱回道。今天她一定要見他一面,否則她哪能甘心!

「對不起,提頓小姐,這是總裁的意思,我也沒有辦法,請你回去吧!」

「放屁!」珍娜尖聲道:「我不相信雷恩連一面也不肯見我,是不是你這個賤女人故意阻攔?!」她逼問到路菀妍面前,美豔的臉蛋已扭曲。

「提頓小姐……」

「走開!我要進去!」珍娜猶如失去理智地尖叫。

「對不起,提頓小……啊——」路菀妍話未竟,已被高大的珍娜粗魯地推開,跌在地毯上。

此時,總裁辦公室的門倏地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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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拉開門,雷恩即看到他的秘書狼狽地跌在地上,而面前站著盛氣淩人的珍娜,心中已了然,精銳的灰眸閃過寒戾。

「傑瑞,你先過去,我隨後就來。」他轉頭對身後的男子道。

傑瑞眼中閃過有趣的神色,隨即點頭離去,臨走前順便扶起呆愣在地上的路菀妍。

「你們兩個跟我進來。」話落,雷恩旋身走進辦公室。

珍娜聞言,立刻臉露得意地睨了路菀妍一眼,扭動蜂腰進辦公室。

路菀妍默默地跟隨在後,心中已有被懲戒的心理準備。



雷恩斜靠在辦公桌前,冷眼看著先後進入的兩個人。

「雷恩……」珍娜柔媚地扭腰上前,先發制人地開口,「你要幫我啦!你不知道你這個可惡的秘書死命阻擋我來見你耶!你一定要替我懲罰她。」她故作委屈地嗔道,私底下早已認定只要雷恩再見她一面,必定會後悔那日倉卒的分手決定而再次接納她。

「我倒覺得路秘書很盡忠職守,替我擋除了我不想見到的人。」雷恩嘲諷的回答她。

珍娜立刻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臉色丕變,不過她依舊不死心地想挽回他。

「雷恩,你怎麼這麼說嘛!好歹之前我們也是一對很親密的愛人,就算是分手總也是可以當朋友啊!」

「我沒有和你當朋友的意念!」雷恩豈會不知她心中打什麼主意。

珍娜臉色發白,不甘心的她再次作垂死掙扎。

「雷恩,還記得你曾邀我明晚陪你一同赴一個要攜伴參加的餐敘嗎?不如等我陪你赴完餐會後,我們再好好的談一談?」她軟下聲調,極力尋找翻身的機會。

「不必了,我自有陪同我去的人選。」雷恩再次不留情地拒絕,眼神又冷了幾分,已漸失耐心。

珍娜忍受不了雷恩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尤其此時又有他那個令人厭惡的秘書在場,驕縱的脾氣瞬間爆發。

「雷恩·歐尼爾,原來你是有了新歡了,所以才堅持與我分手!你說,那個女人是誰?我倒想看看哪個女人比得上我,告訴我!」她尖聲大叫著。

「就算我已有新歡也不關你的事吧!我記得我們已經分手了,不是嗎?」雷恩嫌惡地看著珍娜潑婦般的大罵模樣,不禁自問當初他怎會看上這麼一個驕縱的女人。

「我沒同意分手!」珍娜大叫,「是誰?你告訴我,我要撕了她……」她隨著雷恩因嫌惡而移開的目光無意間瞄過路菀妍而心中疑心大起。「是她!」她指著一直默然不語的路菀妍,「難道真是她?不!我不相信你會看上這麼一個醜八怪的老處女!」

雷恩氣極了自己當初的錯看,才會惹來這種麻煩,於是順著她的說詞道。「對!明晚就是她陪我去赴會,你滿意這個答案嗎?你可以走了,我希望以後你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

珍娜大受打擊,根本無法接受一個醜陋如斯的女人取代她的位置。

「不!我不走,除非你答應我不分手!」珍娜豁出去地喊著。

雷恩不理會珍娜的放話,轉而對驚呆的路菀妍問道:「路,這幾天她是不是一直打電話來騷擾你?」他從珍娜的言行舉止猜出,恐怕他的秘書已被騷擾了很久。

停止發呆的路菀妍無法保持冷靜,她驚慌的掃了雷恩一眼,「呃……提頓小姐的確這幾天都有打電話來。」

雷恩看著路菀妍的神色暗忖,他敢肯定珍娜八成在被拒時,說了很不客氣的話來刁難他的秘書,看來他只好使出非常手段了!

他轉向滿臉不妥協的珍娜。「珍娜,我想你該明白,如果你父親失去了雷恩科技這個客戶,那他在銀行的地位會有什麼樣的變動情形,我想你也不想讓這種事發生吧!」他徐緩的語調,充滿危險的威脅。

珍娜聞言立即臉色發青,難以相信一向對女人疼寵有加的雷恩,會用如此決絕的手段威脅她。

「你……你的意思是說……」她瞪大眼。

「是的,如果你還是不肯接受事實,雷恩科技就決定換一家銀行往來。」雷恩將話挑明地道出。

一旁的路菀妍也以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雷恩,擔任他的專屬秘書這一年來,她從未看過他以如此決絕的手段逼退癡纏他的女人,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寒顫。原來男人也可以如此絕情地對待一個曾經與他如此恩愛的女子……

「現在,你是要自己離開?還是要我召喚警衛前來請你離開?」看著怔愣無措的珍娜,雷恩再次撂下狠話。

震驚的珍娜回過神來,在他懾人的逼迫下,終究懷著憤恨與不甘倉皇離去。

珍娜離去後,雷恩才恢復平日的從容態度。「路,我到傑瑞的辦公室,有什麼事打內線來告訴我。」說完,他隨即走出辦公室。

看著雷恩的背影,路菀妍只來得及應聲「是」。

走出辦公室的雷恩又回過頭來。

「喔!對了,路,明晚就由你陪我去赴餐會吧!」丟下足以炸翻路菀妍思緒的話後他即離開了。

路菀妍久久無法回神。

總裁要她明晚陪他赴餐會……她是不是聽錯了?



隔日下午,路菀妍確定自己沒聽錯,因為雷恩將她叫進辦公室,告訴她可先行下班回家預作準備,而他會提前去接她買衣服之類的話。

受寵若驚之下,路菀妍結結巴巴地婉拒了雷恩意圖帶她前往購衣的建議,表示自己有適當的衣物可穿,並保證自己找得到餐會地點,會準時到達。

她並非他的女朋友,哪好意思要人家前來接她。

不過想起因她的婉拒而露出若有所思眼神的雷恩,路菀妍不禁對著浴室鏡子苦笑起來。

想著當時自己結結巴巴說話的慘狀,路菀妍對著鏡子發誓,今晚的餐會她一定不能出糗,以免雷恩丟臉,即使他並非很樂意帶她去。

警覺時間已然剩下不多,路菀妍開始打點起自己來。這輩子也許就這麼一次可以與雷恩相處一個夜晚,她決定回復本來面目。

就這麼一次,她要將自己真實的一面呈現在他的眼前。

她仔細的上了個淡妝,將她在英國所學的完全發揮出來,結果整體效果還頗令她滿意。

穿上藍紫色絲裳後,她站在穿衣鏡前審視著。

柔軟的衣料順著她的身體曲線垂至膝處形成自然的波浪,她滿意的看著四年來甚少練舞卻仍顯勻稱苗條的身段,心中暗忖此番打扮,應該不至於丟了雷恩的臉吧!

她放下及腰的大波浪鬈發,遮住身上這件絲裳她唯一不滿意的一點——裸露的背部。

七點十分,路菀妍決定提早出門。她看過地圖,知道「」位於得文郡城郊處,且由她的住處開車前往大約只要三十幾分鐘即可抵達,但雷恩畢竟是她的上司,她總不能教總裁等一個小小的下屬,所以她決定提早到比較妥當。



他真的有些不對勁了!不僅以不同於往常的決絕手段逼退癡纏的珍娜,之後又不知哪一根筋不對勁,竟邀請他那個老古板秘書陪同他出席這個好友聚會的餐敘!

想起路菀妍長年不變的老式套裝穿著,雷恩有些後悔的想著,這下子肯定會被好友嘲笑了。

自從離開學校後,雷恩與幾位好友即約定好,不論再忙,每一至兩個月大家必定要聚會一次,以延續在校所培養出的情誼,至今已行之多年,除了身在國外不能參加之外,他大都儘量不缺席,而每回所攜之女子定是當時身邊的女友。

雷恩眼中泛起陰鬱的神色。他不該管那個什麼狗屁攜拌的規矩,自己單獨前來不就得了,幹嘛一時衝動邀了那個路菀妍,害得他只好先躲在這個候客區,死盯著大門,而之前,他看到好友們已抵達,且每個人真的都帶著女伴前來!

真是他媽的!要不是這次是由他主辦,他真想乾脆缺席算了。他並非不能接受他的秘書那身穿著,只是想起他那些好友可能會有的調侃表情,他就不能忍受。

雷恩忍不住又暗暗低咒幾聲,此時,他已聽了一年多的熟悉嗓音響起。

「對不起,總裁,讓你久等了。我錯過了路標,所以多繞了一些路才找到這兒,希望總裁不要見怪。」

就在路菀妍開始致歉時,雷恩暗歎了一聲,認命的抬頭迎向已站立身前的嬌小女子,結果這一抬眼可把他驚呆了,之後路菀妍所說的話他一句也沒聽進耳,心中冒起無數的疑惑泡泡與驚豔的震撼。

她……真的是他那個老古板秘書嗎?

看來他錯以為了!因為她很美,美得令人心動。

原來隱藏在她那副黑框眼鏡下的五官是如此清靈動人,形狀優美的眉下是一對清靈純淨、黑白分明的水眸,小巧可愛的挺鼻下是一張不點而紅的菱形小嘴,精緻細膩的五官不像他以前所認識的女伴那般豔麗,可是卻宛如花中仙子般楚楚動人,再加上穠纖合度的嬌小身段,令在花叢中打滾多年的他不禁心動起來,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雷恩視線灼熱的盯著她及腰的鬈發,有一股想將手探入其中的衝動,不知她這頭狂野的大波浪鬈發鋪在他的枕上,是一番怎樣銷魂的景致。

看著雷恩發呆似地盯著自己,原本已是心情忐忑的路菀妍更加以為自己是否穿錯了衣服般慌亂起來。

「總裁,我的穿著是不是不適合今天的場合?」如果是,她可以先回去,反正還沒有人見到她。

「不!」雷恩畢竟久經脂粉陣仗,他迅速地掩去熾熱的目光,嘴邊綻出一抹瀟灑的溫和笑容。「你穿這樣很美,我一時看呆了!」

頭一次聽聞自愛慕多年的男人口中吐出的讚美話語,路菀妍心兒一陣狂跳,小臉蛋也因興奮而微紅了起來,她力持鎮定的開口,「謝謝總裁的讚美。」即使他只是以著玩笑口吻道出話,仍是令她心中欣喜。

「叫我雷恩,既然你是我今晚的女伴,你不覺得再叫我總裁,顯得太生疏了?」雷恩用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之前後悔的情緒已煙消雲散,反倒是心中有些慶倖,假若他沒有一時衝動的邀請了她,又如何能看到他認定的古板秘書這嬌美迷人的另一面?

「好的,總裁……呃,雷恩。」路菀妍微顫的回答,強自鎮定著心頭因喊著他的名所引起的悸動。

「你準備好了嗎?我們該進去了。」雷恩露出滿意的微笑,曲起右臂,直到她怯怯地將小手置於自己的臂彎後,他才懷著前所未有的輕鬆心情挽著她的小手走進用餐區。



雷恩的好心情維持不到三十分鐘即宣告消失。

從他挽著路菀妍的小手走近與好友餐敘的桌子後,首先他的三位好友中未婚的兩位——湯恩與沛倫,馬上對她顯露出高度的興趣,一點也不在意她是他所帶來的女伴。

接著,當他禮貌的為路菀妍脫下身上的絲質外套時,才發現她那件藍紫色的絲裳竟是一襲露背裝,他幾乎不能平息在閃眼間所看到的那片凝膚玉脂時心中猛烈升起的欲望,所幸她一頭及腰且濃密的大波浪鬈發遮蓋了她背部的美景,不過自那時起,他卻一逕的擔心起來,不知為何,他就是不希望別人也看到他所深受震撼的那片雪膚,而這種心態他也不明白是從何而來。

路菀妍看著雷恩與這些人熟悉的打屁交談,一言一行顯現出不拘禮的輕鬆態度,她著迷的看著他輕鬆的一面,這是她在公司裏或她歷年來所搜集有關他的資料也不曾知曉的一面。

原本戒懼謹慎的態度逐漸逝去,路菀妍開始放鬆緊繃的心情,享受著得來不易的美好夜晚,再加上雷恩一向對女伴體貼入微,也讓她感受到備受驕寵的愉悅,甜美的笑靨直掛在她撤除心防的芙蓉面上,而當旁人詢問及她的工作時,生性誠實的她也不諱言的直道她是雷恩的秘書,殊不知此言一出,卻無意道出她與雷恩是屬下與上司而非情侶的關係,令湯恩與沛倫的追求行為大膽了些,也讓雷恩不悅極了。

用餐時間,雷恩緊緊盯著路菀妍那猶如花兒綻放的甜美笑容,久久不能移開視線。他從不曾看過女人如此無邪的笑靨,彷若一個純真不解世事的小女孩,而她清靈大眼上那兩道輕輕扇動的長翹睫毛,就宛如一對彩蝶,在他微悸的心頭上舞動著翅膀。

她舉止優雅不做作的肢體動作,就宛如體態優美的舞者,自然的肢體語言令人著迷。而那張嫣紅小嘴,開合間散發出誘人的氣息,如同花朵綻放的引誘著蜜蜂前來採擷,一嘗芬芳。

熟悉的熱流猛烈地自小腹中流竄起來,雷恩不禁自問,他為什麼從來不知道路菀妍是個如此吸引人且嬌美的女人,光光只是凝視著她的紅唇,就讓他如此欲望勃發,而這種感覺他已經很久不曾感受過了。

不知道當她躺在他身下,那對清靈的大眼蒙上欲望時,會是怎樣的光景?

已經很多年不曾有過這種獵捕垂涎獵物的躍動心態了,而路菀妍已成為他下一個狩獵目標。

希望她不至於太難纏才好,因為她既已擔任他專屬秘書如此長的日子,卻從未在他面前顯露出這一面,這是否代表著她從未對他產生興趣?



用完餐後,大夥兒隨即轉入俱樂部專屬的跳舞廳,在優雅柔和的燈光下,雷恩以著獨佔的姿態霸住路菀妍,擁著她在舞池中翩然起舞。

「你……你的朋友都好風趣。」雷恩迷人的灰眸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深黝,眸中還隱約閃著銀色的火焰,這種不熟悉的目光,害得路菀妍渾身發熱,生怕一不小心就跌入那對攝人魂魄的幽光中,於是她努力地鎮定心魂,找尋話題。

「是嗎?」雷恩略收握住她腰肢的手臂,有些懷疑她說出這句話的用意。難不成她看上了他好友們中的一位?

「是啊!看著你們熟悉的模樣,真羨慕你有這麼多位好友,嗯……你們是因為同行才結為好友的嗎?」路菀妍沒有聽出他話語中的懷疑之意,誠實的道出心中之所思,也極力忽視他滑上自己光裸背部的大掌,臉孔不禁微微發熱起來。

「他們跟我並非因同行才熟識,我們是大學時期兄弟會的成員。」雷恩心不在焉的隨口解釋。藉著她長且濃密的鬈發遮掩,他順應自己的心態,恣意移動大掌,完全不在意這種行為已構成性騷擾,只知道她細緻柔膩的膚觸讓他的手掌怎麼也移不開。

「呃……雷恩……」路菀妍渾身僵硬地感受著一波波她完全無法理解的莫名電流竄過她的四肢。

老天!那種輕柔的撫觸是他的手造成的嗎?他在……摸她?

察覺她不自然的移動身軀,雷恩乾脆將她帶入懷中,將她嬌小的身軀密密擁住,雙掌略加重力道的撫著她僵直的背脊。

「放鬆,路,你太緊張了……」他俯首在她的耳邊低喃著安撫的話語。

耳旁被熱氣吹拂的酥麻感,以及雷恩低沉極富磁性的喃喃話語,讓路菀妍不自覺的放鬆下來,軟弱無力的偎在他寬大結實的溫暖懷中,感覺全身熱烘烘,久藏心中對他的愛戀情愫已悄悄裂了一道缺口。

他們舞了一曲又一曲,沉醉在既親昵又陌生的溫馨感覺裏。

雷恩再也忍受不了眼前動人的誘惑,伸出火熱的舌輕舔她潔白如玉的耳垂,悄悄地逗弄著她,而她立即敏感的回應也大大地滿足了他狂妄專橫的心思。

路菀妍全身一陣輕顫,難以想像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竟讓她感到自己的下腹湧起一股陌生的熱流。

這就是被心儀的男人所觸摸時會產生的反應嗎?那她可以大膽的希望他這種行為是因為對她有意嗎?

她原已打算死心放棄的心,突然又大大地活躍起來,心兒狂跳到幾乎失了秩序。

可以嗎?她可以試試看嗎?

於是路菀妍鼓起二十餘年來最大的勇氣,閉上眼,下定決心地問道:「雷恩,我好喜歡你,我可以當你的女人嗎?」內心希望她的決定沒有錯,她真的好想知道被他疼愛的感覺,且今晚他的體貼溫存,也讓她深埋的欲望加深,進而潰堤。

雷恩聞言一愣,輕撫她背脊的大掌也因錯愕而僵住,即使她的嗓音如蚊蚋,他仍然沒有錯過她所說的每一句話。

她說她喜歡他,想當他的女人?

頭一個湧入雷恩心頭的感覺是欣喜,原來她也對他有意,接著女人想攀上他的一切伎倆令他腦中湧上懷疑。難道她今晚的刻意打扮,只是因為她終於逮到這次的機會,所以想藉此時機釣上他?難道她眼中的純真只是掩飾別有目的的表現?

眼底的溫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問題出在他一點也不瞭解她,所以根本無從得知她的本性,但……

忐忑不安的路菀妍,隨著他持續的沉默,心也一寸寸往黑暗中沉下,有些恢復的理智令她責備著自己的突兀要求,但是無望的心卻一點也不後悔。

「睜開眼!」

低沉的嗓音以著命令的口吻倏地傳入她的耳中,她全身一顫,身隨聲動地睜開眼,而他的面無表情,立刻讓她已往下沉的心又直落無底深淵。

她還是不夠格嗎?

「不行嗎?情婦也可以的……」她難掩心痛,喃喃自語,眼中神采盡失。

看著她原本流轉著光芒的澄淨眼眸倏地黯然無光,雷恩有些詫異自己心中湧上的不忍。

假若她是一個精於此道的女人,那她的演技也未免太純熟了,但是假如她不是……

「走吧!我已經跳夠了!」他不等舞曲結束,突兀地停下腳步,帶她離開了他們已待了很久的舞池。

因為之前在舞池裏的表現,雷恩的好友也收起對路菀妍感興趣的態度,轉而聊天,盡情地享受剩下來的時間,氣氛顯得比之前活絡熱鬧。

路菀妍則陷入失望自憐的情緒中,對眾人的態度比之前退縮、冷淡了許多,尤其是從舞池返回座位後,雷恩明顯改變的態度更令她難過,即使是依舊體貼殷勤,她仍是敏感的察覺其中並不含一絲溫度。

她極力掩飾失落的情緒,不住地啜飲面前的調酒,想以冰涼的酒液冷卻心頭熱辣的刺痛,卻不知她的一切行為皆落入雷恩細細觀察的目光中。



雷恩暗自低咒著,緊跟著前頭開得不太平穩的小車,每一次前面那輛車稍歪斜一下,他握在自己跑車方向盤上的大手即用力收縮一下。

該死的!明知她在離開俱樂部時已有些微醺,身為她的男伴,他竟然不顧她可能會發生危險,就是沒有開口說要她送回去,直到看到她車行不穩的上路,他才如夢初醒的緊追在後,為她在如此狀態下還開了這麼一段路而捏了一把冷汗。

該死!他明知道她的狀況,為什麼就是不開口說送她回去?

也許就是因為她在舞池中說的那句話吧!一個他想要追捕的獵物,突然沒有抵抗地掉入他的手中,他說不出心中那種突兀、失望的感覺,即使他想要她的欲望未曾或減,但是以他目前的心態,他能忍受另一個像珍娜一般對他懷有目的的女人嗎?更何況她目前還是他的秘書,萬一他接納了她,日後她藉著職務之便而糾纏不清,豈不是很麻煩,而且她是個能幹的秘書,他不想失去一個得力的助手。

因此在舞池時他並沒有立刻答覆她的要求,而之後,他知道她以為他拒絕她了。

「該死的!」

雷恩口中咒&#;著並急轉方向盤,跟隨前面那輛突然打方向燈且立刻跨越兩個車道朝高速公路出門駛去的車子。

該死的她在做什麼?玩命嗎?

雷恩跟隨前車駛下交流道,不輕易動怒的他,此時胸中佈滿怒氣,臉罩寒霜。



渾然不知自己幾度險象環生的情景已落入跟隨在後的雷恩眼中,路菀妍猶自豪於能在飲下大量酒精之後「平穩」、「順利」的將車子開回住處。

看來她的酒量也不錯嘛!她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腳步不太平穩的走上通往二樓的階梯,一邊將手伸入皮包內,習慣性的掏著住處的鑰匙。

當她站立在自己住處門口,嘗試將好不容易才掏出的鑰匙插入鎖孔,可惜不太平穩的手勢讓她試了幾次皆無法對準。

正當她喃喃自語著想再試一次時,一隻大掌突兀的搶過她手中的鑰匙,迅速地插入鎖孔打開了門,再用著毫不客氣的力道將她一把拉進門內。

接著室內燈光突然大亮,隨著門關上的聲音,雷恩低沉帶著滔天怒意的嗓音驀地響起。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都已經醉成這樣子,還敢開車上路!」

酒精松了路菀妍的警覺心,她一臉無辜的抬起頭,仿若才剛認出他來般地喚出聲,「總……總裁?」

她的語氣中完全沒有被他剛才一連串的動作所驚嚇到的樣子,殊不知她這種反應更加惹火雷恩。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已經醉得無法開車了?」他忍不住怒意地低吼。

「怎麼會?」她的表情更無辜,語氣有著不以為然。「我不是已經平安地回到家裏了!」

「就憑你那種自殺式的開車法?!我還真為你能撿回一條小命而替你高興!」滔天的怒意在她微醺嬌憨的表情下迅速瓦解,可是之前一路上的驚惶擔憂,仍是令他忍不住諷言一番。

「總裁?咦?你怎麼會在這裏?」她猶如大夢初醒般的想到,「這是我的住處沒錯吧!」她迷惘的環顧四周。

「叫我雷恩!」他命令道,她生疏的稱謂令他心中又是一陣不快。

「喔。」她受教的點頭,突然又搖搖頭,「不對啊!餐敘已經結束,我應該叫你總裁才是。」

雷恩忍住氣,不理會她的話,轉移話題的問,「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嗎?」

「對啊、對啊!」她直點頭,順應他的問話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也許我是想回答你在舞池裏問我的話!」雷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一個已快醉倒的女人說這麼多,可是他發現路菀妍微醉的神態很美,猶如不解世事的天真小丫頭,讓他原本平復的欲望更加加深了。

「回答?」她迷惘地自語,然後突然似是有些聽懂了他的話,顯得嬌憨的小臉蛋突然罩上憂傷的陰霾,久久,她有些難過的開口,「你已經拒絕我了不是嗎?」她如自語般低哺。「我知道我並不符合你所需要的條件,但是這是我唯一的一次機會,我並不想錯過,即使我早已有自知之明你是不會看上我……」

果然!今晚她的刻意裝扮果然是要引起他的注意!他還以為她與其他女人不同,想不到……

先入為主的觀念令雷恩用著厭惡的眼光睨著路菀妍,根本未曾體會她話中所含的深意,他幾乎已打消想接納她的心意,他不想讓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在身邊。

路菀妍沒有察覺他的思緒,更加沒有感覺他凝在她臉上的目光隱含著輕蔑、不屑,她的一雙美眸彷佛蘊含著千言萬語地癡望著他早已深刻在她腦海中的俊容,壓抑多年的思慕在酒精作用下,再也開不住地破柙而出。

「我真的不求什麼,只希望能擁有你一小段時日,真的,即使只是你發洩性欲的情婦,我也甘之如飴。」她早已分不清面前這張俊容是真實抑或夢幻,她只想在時間已逼近離開他的時刻,大聲說出深藏在心中多年的想望。

不可能!雷恩幾乎被她猶如從肺腑發出的真摯言語打動,也幾乎相信了她真的只要他而不要別的,可是很快的,一貫的冷靜與理智回籠,懷疑的神色又躍上他的灰眸。

他不相信她真的不會向他要求什麼,每一個曾與他在一起的女人,最初也總是說著類似的保證話語,但是之後呢?哪個不是貪求地想從他身上要到什麼,而她……豈有例外。

她實在不該以如此精湛的演技來掩藏她的企圖心,那只會讓他更加無法忍受。

既然她如此「誠懇」地要求他接納,他又何必客氣呢?

看在她如此「卑微」要求當他的情婦的份上,他就接受,只是一切可得照他的規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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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7-29 01:39 PM|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腦袋隱隱作痛,讓路菀妍清醒,接著她發現自己並未換上平日睡覺所穿的睡衣,全身上下竟然只有一件蕾絲內褲。

她怔仲地想著前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是如何回到住處的?她又怎麼會沒換上睡衣的在自己床上睡了一覺而不知自己是如何上床的?

發覺腦中如充斥一團漿糊的路菀妍,決定先沖個澡好好清醒。

直待她洗好澡,前一夜的記憶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不過她的記憶終止於昨夜自行開車回住處時心中懷著被雷恩拒絕的難過……之後呢?她是如何回到住處的?

算了,多想無益,反正她已平安抵達住處總沒錯。

路菀妍一身輕便的家居服,穿過客廳往廚房走去,想看看冰箱裏有什麼吃的好用來填肚子。

眼角餘光瞄到客廳茶幾上有一張記憶中並不存在的白紙,她有些好奇地上前拿起,當她的目光落在紙上那幾行字時,全身大震,猶如一顆炮彈在頭上爆開,她震驚的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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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7-29 01:41 PM|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雷恩愉悅的品嘗路菀妍柔嫩香馥的嬌美胴體,己經記不得他有多久不曾有過這種興奮難耐的感受了。

粗大的長指毫不遲疑地戳刺入她濕滑緊窄的女性甬道內,探搓轉動地撫過她柔嫩濕軟的內壁肌理,享受著被緊裹住的銷魂感受,大拇指則仍是按壓在甬道口上方的珍珠上,不斷的左右摩挲著。

「啊……」

她扭動著身軀,無措的任由他的手指引發她身體內一波波情態之火,哀吟聲猶如低泣。

「雷恩……不……不要了……」她已經受不了他在她腿間所進行的挑勾折磨,強大的欲望需索議她幾乎己忍受不住了。

「才這樣就受不了了?」他撤回手指,抓住她的雙腿架在自己肩上,一俯頭,唇舌立刻吻上她己濕滑的私處。

他用舌尖撥弄著濕亮的珍珠,啜飲她私處泌出的愛液,不住的在她私處的甬道口舔舐逗弄著。

一會兒後,他的舌尖猛地刺入她的體內。

「啊……」她的下腹抽搐不己,完全融化在他狂野的挑逗下,嬌吟低喘、抖顫著四肢。

「喜歡嗎?」他喘息的抬頭盯著她,灰眸因壓抑欲火而顯得黝暗,感覺自己勃起的男性正抽痛不己,他忍不住將熱鐵緊緊抵住她濕潤的私處,緩緩地用著堅硬的巨大摩挲著她,也折磨著自己。

「呃……雷恩……」她渴求地弓起身軀,難忍他猶如淩遲殷的動作所引發的下腹騷動。

得到令他滿意的回應後,他不再壓抑自己,腰桿用力一頂,巨大腫脹的男性毫不遲疑地直插入她的體內,不顧她體內柔嫩肌理的抗拒,狂野地擺動起來,不停歇地刺進、抽出,反復來回衝刺,盡情享受她緊窄收縮的甬道帶給他的銷魂快感。

「啊……」強烈的快感令路菀妍全身緊蹦,柔嫩的甬道也因無法承受他狂烈的抽插而泛起刺痛,痛楚與歡愉交織的奇異感受,讓她纖細敏感的知覺感官承受強大的壓力,她嬌喘吁吁、哀吟連連。

無助的感覺令她緊緊攀附著他,小手抖顫地抓緊他健頑光滑的背肌,感覺在他狂野的律動下,她體內潛藏的野性靈魂已破柙而出,她不住的弓起身軀,配合著他愈來愈快的抽送動作。

她的狂野反應與甬道內愈來愈濕滑熾熱的感覺,讓雷恩更覺興會與刺激。

用力抓住她小巧渾圓的臀部,他有力地抽送著,聽著她的嬌吟聲,他伸出一隻大掌到兩人身軀的交接處,狂肆地揉搓她,迅速將她帶入高潮,而他尚未饜足的繼續律動,不停將自己用力且深深地埋入她緊窒的甬道深處。

路菀妍終於承受不了地尖嚷出聲,昏厥在他身下,而他也在極度升高的快感下,及時恢復一絲理智地從她的體內抽出,將疾射而出的溫熱種子嘖灑在她的小腹上,之後才滿足的倒在她昏睡的嬌軀旁。

尚未細思前,他已將她嬌小的身軀攬過,緊緊地擁在懷中,心中泛起生平未曾有過的心滿意足。



匆匆又過一個星期,週五下班時間,路菀妍看著雷恩如同這些天來同樣的神態下班離去,說不上心中那種又酸又澀的感覺是什麼,唯一明白的是他似乎已經忘了那天在她住處兩人之間的男歡女愛。

那天,他在她的住處床上,猶如貪求的孩子,一次次向她索求,及至深夜才終於因饑餓放她下床。

在吃了她以冰箱內現有的材料所煮出的簡單餐點後,他沒有說什麼即離去,至今已經一個星期了,但她還是猜不透,心中隱隱懷疑著他是否對她失望了,也許他並不滿意她在床上的表現,這或許是一星期來他從未找她的原因吧!

當她在星期一恢復以往一貫的裝扮,帶著仍酸疼的身軀與一絲微微的期盼來上班時,接觸到的卻是他如同未曾發生什麼事般的公事公辦態度。

她有一陣的心寒,也終於深切的體會到那天他所說的那句話的含意。

她只是一個供他洩欲的情婦,並非他的女友。

當然,情婦是見不得光的,她不能指望他會對她有一絲溫情的態度,不是嗎?

她斂下被凍結的微小冀望,表現出專業秘書應有的從容與態度,而他似乎很滿意她的表現。

當路菀妍由沉思中醒來時,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她一人,她懷著苦澀的心情,將桌上的一切事項打點妥當,才拿起皮包離開辦公室。

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後,滿室的回憶向她壓迫而來,一向能忍受孤寂的自己似乎已經尋不回往日的優間與從容了。

她再也受不了了,換上輕便服裝,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她匆匆地奪門而出。



路菀妍開著車閒逛了二十分鐘後,焦躁的情緒漸漸平息,恢復平靜的她不禁暗罵自己的愚蠢。她都已經這樣度過四年的光陰了,還有什麼孤寂是她不能忍受的?難道只因為他曾在她的住處待了一天,她便再也不能自如了?

路菀妍苦澀一笑,凝目看了一下此時她身處的街道名稱,接著她將方向盤轉了一個方向,車子朝某一處駛去。她決心讓自己輕鬆度過這一夜。

三十分鐘後,她在一家名為「﹒﹒」的停車場停好了車。

走進人聲鼎沸的酒吧內,她挑了一個位於吧台最靠邊的位置坐下,點了一份餐點與果汁後,即安靜的欣賞著吧台內最引人注目的男人俐落的調酒動作。

維克是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年約三十吧!路菀妍也不太清楚,他的皮膚黝黑,面容英使,不過他全身散發出的粗獷與堅毅才是引人注目的焦點,他一點也不斯文,也不像一般傳統的調酒師。

她認識維克是在英國求學的那一年,他是她的同班同學珍妮的表哥或是堂哥之類的,兩人曾見過幾次面,而她對他的印象雖深卻不熟,只覺得他表面雖是沉穩隨和,實則隱約覺得他的內在並非他表面所顯現的那般無害。

所以兩年前當她無意中在購物中心碰到他時,對他竟會塞給她這家店的名片覺得有些奇怪,另一方面也為兩人竟會在地球的另一端再次碰到而感到不可思議。

之後她順著自身的好奇心與不解,在某一個夜晚來到這家店,發現他竟是吧台內的調酒師時訝異不己,因為怎麼看她都不覺得他像一個吧台調酒師。

無論如何,在她來過此地幾次之後,卻不由自主的喜歡上這裏熱鬧自在的氣氛,待在這裏也可以紆解她平日在公司所壓抑的自我。

有一段時間她常常來,因此與維克成為一對不算陌生的朋友,當然,這家店的客人沖著他來的也不少,這也是這一家店的特色之一,可惜維克對每一個人都是一徑的不冷不熱,表面隨和,實則疏離。

「食物是拿來吃的,不是拿來瞪的。」

維克有些嘲謔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忙得差不多了?」路菀妍綻開一抹微笑,看著隔著吧台站在她面前的高大身影。

「還早呢!先休息一下。」維克滿不在乎地道。

「不怕被老闆看見你在偷懶?」她促狹的問。

「怕我被開除?」維克懶洋洋地問,懶得告訴她他也是此店的老闆之一,她既然不曾問起,他也懶得提。

路菀妍富含深意的望了他一眼,露出一抹頑皮的笑容,沒有回答的拿起盤中的三明治咬了一口,而餐點是在她發呆時送上的。

「妳有心事?」他肯定的說。她的眼睛太容易表露情緒了,只要曾仔細觀察過她的人便知,她的個性太老實,不懂得掩飾,有心人一看便知。

「哪有。」她掩飾地又咬了一口三明治,才抬起頭來,卻迎上維克那雙彷若能看透一切的目光。

她困難的咽下口中物,於心中呻吟一聲。

「有那麼明顯嗎?」他有讀心術嗎?

維克露出隨和笑容,「小女孩不該有那麼多煩惱的。」尤其是像她這般單純的女孩。

路菀妍失笑,「拜託你,維克,我已經二十六歲了,早就不是什麼小女孩了,別說得好象你有多老似的!」

「起碼比妳老!」維克頂了一句。

「好、好,老大哥,那你對我這個『小女孩』有什麼忠告要說嗎?」路菀妍笑謔道,焦躁的心情淡去。

「妳現在好多了,不需要了。」維克了然的說道,「對了,妳也有好一陣子沒來了。」

路菀妍想了會兒,「差不多有一個月了吧!」

「這麼忙?妳的上司這麼苛刻,晚上還要妳加班勞累?」他玩笑道。

她的上司?雷恩的俊臉立刻浮現在路菀妍的腦中。她苦澀的笑道:「不是這樣,只是真的沒心情來罷了。

「小妍,妳真的有些怪怪的喔!」維克不再玩笑,正色問道。

感到維克話中真誠的關心,路菀妍心中有著感動,可是她與雷恩之間的事是如此隱私,她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的,於是她只好說:「也許是因為我就要離開此地了,心中不免有些難過。」

「離開此地?」維克果然被她的話轉開了注意力。

「嗯。」路菀妍點點頭,「最慢年底我就要離開美國回臺灣。」

「為什麼?妳待在這兒不是也好好的?」維克不解。

「還不是我爸怕我在異地待太久,把家人都忘了,另外他還嫌我太老了,要我回臺灣相親結婚哩!」說完,路菀妍扮了一個鬼臉。

「妳可以堅持不回去啊!這麼遠的距離,他也拿妳沒轍,不是嗎?」維克不以為然的說。都什麼時代了,還有相親這種事,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然後讓我爸跟我斷絕父女關係?」她揚揚眉,「我想我大概做不出這種事吧!」

「這麼嚴重?」維克也跟著揚眉。

「我爸已下了最後通牒了,我是非回去不可!」她無奈的點點頭。

「不會再回來了?」他追問。看見她眼底的悲惶,他自喻堅硬的心也不禁有一絲不忍,看得出她一點也不想離開此地。

「大概是吧!」腦中又浮現那張熟悉的面容,路菀妍有剎那的失神。

如果她回到臺灣,依父親之言相親且結了婚,那她這輩子談是不會再有機會踏入得文郡一步了。

不知為何?那幅遠景一點也不能讓她開懷安心。

但是她又能如何呢?即使她現在與心愛之人天天相處在一起,兩人心的距離卻是如此遙遠呀……



雷恩從不知道等待一個人的時間是如此難熬,而他此時還在等待不知上哪兒去且夜深依舊未歸的「情婦」。

上過六他與路菀妍在她住處的那一場場翻天覆地的交歡,不僅震驚了他的心靈,也嚇壞了他,就彷佛隨著那一次次的汗水淋漓,他的心也一點一滴留在她的身上,這種情形讓他感到無措且狂怒,而這種心態也讓他在事後沒有多說一句話地立刻遠離她。

幸好這一過來她皆保持一貫的工作態度面對他,且在星期一早上將簽好名字的辭呈給了他,令他覺得有些安心,因為只要她一踰矩,他即刻叫她打包走人,這讓他有重新掌控情勢的滿足感。

唯一令他不解的是,除了滿意的感覺,他的心中也矛盾地浮起不快的情緒,有些不能接受她可以如此平淡的態度來面對兩人之前所發生的事,尤其她還是一個該死的處女!

度過矛盾的一周後,為了壓抑不斷對她湧上的欲念,他用著比平日更為嚴苛的態度對待她,她也一如往昔默默地承受下來,毫無怨言。

她為什麼不利用兩人之間己發生關係的理由稍稍抱怨一下?

她的態度讓他的心中充滿著莫名怒火,所以這一周內他一次也沒有找過她。

今晚,他與週三晚上於宴會中認識的新女友模特兒辛蒂一同吃過浪漫的燭光晚餐,預料她一定會邀他前往她的香閏共度週末,他亦計畫在辛蒂高眺健美的胴體上發洩他壓抑一周的狂烈欲火。

誰知一頓晚餐下來,辛蒂的矯飾嬌嗲不僅不能引發他的欲望,他的腦中反而一直浮現路菀妍清麗的小臉蛋,他才赫然發現他真正想要的女人是路菀妍。

之後他不理會辛蒂的抗議將她送回家,驅車來到路菀妍的住處,卻發現他的「情婦」並不在家。

該死的!這麼晚了,她一個單身女子竟然還流連在外,難道她一點也沒有危機意識嗎?

更該死的人是他,他為什麼堅持在這裏等她回來?有那麼多的女人等著他的垂憐,他卻為了一個夜不歸營的女人苦苦等待著。

真是該死的!他著了魔嗎?



在與維克一番閒聊後,路菀妍終於放鬆緊蹦的心情,享受了一個有趣又優間的夜晚。末了維克還因時間太晚,怕她安全有問題的送她到停車場,目睹她開車離去才雕開,讓她發現維克體貼又心細的一面。

「妳該死的跑哪兒去了?」

路菀妍剛鎖好車門,一聲狂暴的嗓音驀地響起,雷恩高大的身影也從暗處竄出來。

「雷……雷恩……」路菀妍嚇得車鑰匙鬆手落地,直待看清他的俊容,她的心仍是狂跳不己。

「難道妳不知道落單女子深夜流速在外可能會發生危險嗎?」他看著她不同於上班時的一身輕便打扮,不施脂粉的臉蛋柔美而純潔,心中怒火更熾,忍不住低咆出聲。有多少人看過她這清靈模樣?

「不會的,維克有送我上車,我很安全的。」看著他佈滿怒意的灰眸,路菀妍不假思索地急忙解釋著,殊不知更加引起他的怒氣。

「維克?妳今晚就是去見妳另一個情人?」他無法控制情緒,刻薄話語脫口而出。

「不!」路菀妍聞言,立刻叫道:「他不是,他是酒吧的調酒師,我們只是朋友,他怕夜深我會有危險,才好心的送我到停車場,真的!」她趕忙解釋,不要他對她有所誤會。

雷恩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於是冷下臉,以著決斷的口吻說道:「既然妳目前還是我的情婦,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妳,我不是一個可以跟別人共用一個女人的人,懂嗎?」

言下之意,就是假如他發現她還有別的情人,他就不要她了是嗎?

他根本不用擔心這一點,因為她只要他一人而己!

「懂,我不會的。」在他冷厲的眼光中,她難掩憂傷的低語,稍稍淡去的苦澀重新以著十倍、百倍重的力道壓上她的心頭。

她的回答稍微熄滅了在等待她的時間中聚集的怒火,雷恩一言不發的撿起她掉在地上的車鑰匙,扯過她的手腕,一路將她拉上樓梯,完全沒察覺他高大的身材每跨一步,都讓嬌小的她得小跑步才能跟得上。

直待他們停在她的住處門口,她已是氣喘吁吁。

「鑰匙呢?」他伸出大掌。

見路菀妍還在喘氣,雷恩不耐煩的伸手槍過她的皮包,迅速地找到鑰匙,準確且快速的打開她住處的大門,再箝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拉進屋內。



隨著大門關上,雷恩胸中的怒火與見到她時狂湧而上的欲火一起爆發,他不再隱忍的將路菀妍往門上壓,將她的兩隻小手舉高壓制住,另一隻大掌一使力即撕裂了她的襯衫,衣扣掉落在地毯上,接著他拉開她的絲溝胸衣,熾熱的唇快速俯下吮住豐挺的乳尖,極盡淩虐。

路菀妍又痛又麻,不知所措。

「雷……雷恩……」她喘著氣,臉頰紅透,被他突如其來的侵襲而全身幾近虛軟,腦中一片空白,四肢隨著他的吮咬動作而輕顫。

雷恩輪流啃囓著她兩邊己然挺立的嫣紅莓果,在她白皙柔細的乳房上烙下一個個紅紫印記,完全不管她是否承受得了。

想要衝入她體內的欲火焚燒著他的全身,他伸手迅速褪下她下身的牛仔褲,再將她的底褲扯下,抬起她的一雙腿勾住自己的健腰,再伸手解開自己的褲頭釋放已昂揚挺立的男性,對準她的私處挺入,不管她尚未準備好,也不夠濕潤到足以接納他,便是狠狠地佔有了她。

「啊──」熱辣的刺痛與被撐開的難受令路菀妍尖明出聲,下體柔嫩的肌理拚命抵抗著他巨大的入侵,以及他迫使她包裹住他堅硬的飽滿所引起的不適。

他毫不理會地開始抽送,每一次的刺入都盡可能深入,而她內壁不由自主的抵抗,更增加了他抽刺的刺激,他一手捧住她的圖臀,每一次往她體內刺入時,他就用力按壓她的臀部迎合他的動作,將勃起的男性推入她體內更深處。

狂猛的挺進摩擦,使得路菀妍的體內浙漸泌出蜜汁,緩和了刺痛,逐漸湧上的快感衝擊著她的全身上下,使她由一開始的疼痛反抗轉為歡愉的迎合。

察覺到她的反應,雷恩更加用力的抽插進入她,狂野地在她嬌嫩的身軀上發洩著。

他放開壓制她雙手的大掌,撫遍她的身子,將她隨著他的律動而跳動的白皙乳房握在掌中揉捏把玩。

路菀妍逸出一聲聲歡愉的嬌吟,得以自由的雙手攀住他堅實的肩膀上,感覺到欲望的浪潮已將她推上最高點。

就在她即將達到巔峰時,雷恩突然自她的體內抽出,停下動作。

「噢!雷恩……」她渾身如著火般燥熱,難耐的她忍不住哀吟出聲。

「別急,寶貝。」他將她的嬌軀拉下,將她帶入室內。

雷恩褪除兩人身上的一切衣物,扳過她的身軀,讓她背對他雙手扶住客廳的沙發椅背,臀部翹高,然後從背部擁住她,一雙大掌從她的腋下穿過探向她的胸,揉撚她挺立的莓果。

路菀妍被自己這種奇特的姿勢所駭,全身抖顫起來,倏地,她感覺雷恩昂揚的巨大由後頭插入了她,她全身一僵,下腹猛地被他所漲撤,奇特的感覺帶給她的身體另一種不同的震撼,體內泌出更多的蜜汁,她發出動人的吟哦聲,聲聲嬌媚銷魂。

她動人的嬌吟,助長了他的欲火,他的勃起更加脹痛,於是他強力在她的甬道內抽送,一雙大掌撫過她的全身。

一陣猛烈的收縮自她體內傳來,他立刻將大掌滑至她的私處,放肆地揉捏她那顆濕滑的珍珠,毫不遲疑的將她推上高峰。

雷恩持續快速的擺動腰臀,直到一陣狂烈的顫意襲來,才將熾熱的種子盡情地噴濺在她的體內深處,趴在她的背上沉重的喘息著。

喘息稍定,猶未饜足的他,將已虛軟無力的路菀妍一路抱入臥室放在床上,再次喚醒她的欲望,一起投入另一場激烈的歡愛之中……



夏日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暖的,困意未消的路菀妍慵懶地睜開眼,水眸中突地映入一張熟悉的男性面孔。

她喜地清醒過來,瞠大水眸看著睡眠中的雷恩,昨夜的放縱狂野一幕幕地閃過她的眼前。

他為什麼還沒走?

路菀妍看著兩人赤裸交纏的肢體,他的大手環在她的腰側,粗壯的大腿佔有性地橫過她的雙腿壓住了她,讓她無法動彈。

目光再次落在雷恩俊美的臉孔上,她心想,有多少人曾看過他這種不設防、放鬆的樣子?

合上眼瞼遮住了時時閃著精銳光芒的灰眸,讓他的臉部線條顯得柔和許多,而他這般模樣即使在她最瘋狂的夢中也不曾見過。

愛了他這麼多年,從未曾想過有朝一日她能像此時一般依偎在他懷裏,窺看著他的睡容。

她是這麼愛他,即使明知他只是把她當成一時的性欲發洩品,她還是愛他,原本隱藏在內心的愛意,也因兩人有了親密開系後傾洩而出。

對他,她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性發洩物,但是於她,卻是美夢成真。

路菀妍幽幽地低歎一聲,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忍不住伸出小手輕撫過雷恩的臉。

突然,他輕輕一動,嚇得她立刻縮手,屏息了半天,見他不再有動作之後,她才用著最輕的力道挪開他環在自己腰間的大手,慢慢從床上挪動,半晌才順利的從他橫跨的大腿下抽身,然後靜悄悄地下床,走進相鄰的浴室,再輕輕合上浴室門。



當浴室裏響起水聲時,雷恩條地睜開眼。

其實早在路菀妍醒來前他就已經醒了,可是不知何故,他竟然捨不得起床,直貪戀著倀在懷中柔軟香馥的嬌軀。

他不僅打破了不在女人床上過夜的慣例,甚至醒來後還依依不捨、不想離開。

這一點也不像他!

他不願接受這種他無法控制的情況,所以在她醒來後,他乾脆仍舊裝睡,直到她偷窺的目光移開,人也跟著下床之後,他才睜開眼,惱怒自己的奇特行為。

他聽到她的低歎聲,本以為她可能是有些後悔了,可是當她的小手撫上他的臉,那種充滿眷戀不捨的撫觸,讓他推翻之前的猜測。

兩晚的親密接觸,讓他看到了她好幾種面目,令他疑惑不已,她還有什麼是他從未曾見過的嗎?

雷恩不屑的撇撇嘴。他什麼時候開始研究起女人來了?路菀妍只是他的床伴,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可以帶給他極度滿足的女人罷了,有什麼值得他深思的!

他從不對在他身邊來去的女人費過心思,她當然也不例外,而他一貫的體貼面目不過是為了讓女人們更加順從他的手法罷了。

目前路菀妍對他的順從態度頗令他滿意,如果她能持續下去,那他或許可以將她留在身邊久一點。

思及昨夜兩人之間的契合度,雷恩感覺自己對路菀妍的生理反應又復蘇了,胯下的男性在瞬間鼓脹騷動,他毫不猶豫的從床上起身,朝著傳出陣陣水聲的浴室走去。



路菀妍不知道雷恩早己醒來,她站在浴室裏的鏡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她看到自己的眉眼間有著以前所不曾見過的光彩,眼眸晶亮,閃現出夢幻的愛戀神采,白皙的肌膚因一夜的縱情歡愛而呈現出淡淡的粉紅色澤,身上有著一些紅印,尤其是胸前,讓她想起昨夜雷恩用熾熱的唇瓣吸吮她。

她因想起昨夜而臉泛紅暈,發現自己變了,一副深陷愛河模樣,之前她極力維持的平靜表相己不復見。

記得她在英國學舞時,有一次和同學練習跳一場舞,她的角色是要表達出一個在熱戀中的女人,她雖可以跳出正確優美的舞步,卻無法在舞步中展現出女人陷入熱戀中的癡情狂愛,這一點也被指導老師批評為舞步中的一大敗筆。

之後同學曾戲言的建議她找一個物件談場小小的戀愛,定可解決此一問題。

當時她只覺得同學的建議太可笑,並不以為意,如今她瞭解了,當然人並非一定要談戀愛,但是若沒有親身體會愛上一個人的投入與刻骨銘心,即使可以舞出最美的舞步,也表現不出那種可以攝人心魂的感動。

現在若要她舞出一段陷入深情熱戀中的女人角色,相信應是駕輕就熟的。

只是間中的苦澀與心痛,是否也會呈現在舞動的肢體語言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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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7-29 03:08 PM|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一雙溫熱的大掌環上路菀妍被水淋濕的纖細腰肢上,她倏地一驚,猛地回頭卻迎上雷恩閃著欲焰火光的深沉灰眸,經過昨夜之後,她非常明白那是什麼含意。

她立刻轉回頭,遏止不住心中泛起的驚慌與尷尬。

「呃……你醒了……」她有些語無倫次的開口,夜晚在床上的纏綿歡愛是一回事,但是大白天在他面前裸程相對卻令她不自在極了。

「嗯,我的確醒了!」雷恩曖昧的在她的耳畔說著一語雙關的話語,甚至猶怕她不瞭解的將身軀緊貼她,昂揚的勃起抵在她的臀上。

緊貼在臀部緩緩磨蹭的硬挺,讓她猶如被電觸到,全身泛起戰慄,臉上也泛上紅暈,她有些喘不過氣的勉力開口道:「呃……我已經沉好了,我先出去,你慢慢洗……」

「不急。」語音一落,他熾熱的唇就落在她纖細濕滑的頸肩,細細地咬囓起來,感覺她微微地顫抖。「妍,妳好敏感!」環在她腰上的大掌順著曲線往上搬動,來到了她的胸前,握住她濕滑的雙峰,探捏了起來。

「雷恩……」路菀妍不知所措的覆上他正在搓探她乳房的大掌,微微喘息著,感覺雙腿一陣發欲。

「別怕,一切都交給我。」雷恩低喃著,細碎柔膩的吻落在她的背脊上,順著她的身體曲線一路滑下。

潮濕熾熱的唇在她的背上點燃一簇簇火花,即使在他們上頭的蓮蓬頭灑下的水珠也無法澆熄他火熱的調情熱度,激情快速的由她體內燃燒蔓延。

「噢……雷恩……」細細的嬌吟聲由路菀妍的口中逸出。

「是的,寶貝。」他的唇不停歇的吮著她背部柔嫩的肌膚,握住她雙峰的大掌的食指與拇指則捏住她己然硬挺的乳尖揉搓著,讓她的嬌軀愈發抖顫著。

接著他的大掌往她的下腹探去,指頭邪惡的深入她下腹女性的私處,撥開她層層的肉瓣,食指加重力道的撫上她的花心處上下揉搓,挑起她深沉的欲望。

「啊……」歡愉的快感令路菀妍微微張開大腿,迎接他猶如帶著魔力的手指,下腹一陣緊縮騷動,雙腿漸漸發軟,她微彎腰,將兩隻小手搭在面前的牆上,以支撐住不支而虛軟的身子。

感覺手中一片濕滑,雷恩撤回手,回到她的腰間,大掌使力將她往上抬高,健壯的大腿由她背後分開她兩隻腿,然後將自己巨大的硬碩深深地戳刺進入她的體內。

「啊──」她嘶啞地叫出來,喊出她的愉悅與歡迎,即使那種被撐開至極致的飽脹令她有些痛楚,可是他堅硬的衝擊卻引發出她體內的狂野熱情。

激情性感的氛圍迅速籠罩在不算大的浴室中,兩人之間燃燒起幾乎令水氣蒸發的熱情熱度。

他箝緊她纖細的腰肢,堅挺的昂揚在她體內抽動著,可是她窄室的甬道讓他忍不住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的戳刺她,也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地撞擊她。

她本能的翹起臀部,讓他更加深入地進入她,感覺下腹彷佛有一把火在延燒,一波波熱流不住地竄入她的四肢百骸,她體內的柔嫩肌理不停地悸動收縮,緊緊地裹住他,臀部也隨著他戳刺的動作而款擺搖動配合他。

直到一波又一波的歡愉席捲了他們,無法克制的叫喊出喜悅,才結束了這場痛快淋漓的喜樂……

歡愛後,他由她的體內緩緩抽出,接住她虛軟的身軀,體貼的替兩人沖洗一番,一邊欣賞著她因激烈歡愛泛起的紅暈。

她果真是外表柔順、內心狂野的優質床伴,她帶給他從未曾有過的滿足愉悅,他忍不住俯頭親吻她菱形紅潤的小嘴。

水流沖刷著路菀妍虛軟酸疼的身子,她疲累的眨眨水眸,對他突如其來的親吻有些不解,才歷經一場激昂的性愛,讓她的腦中一片混沌,也無意深究地隨他去了,因為此刻她正努力的將發軟的雙腿打直。

雷恩俐落地抓起浴巾,先將自己身上的水珠大略擦幹,接著他將浴巾包住她,輕鬆將她抱起,走出浴室。

路菀妍被他突來的動作嚇得低呼一聲,笨拙地摟住他的脖子,以免一個不小心跌下來,那可就很大了。

雷恩勾起一抹邪笑,看著她滿臉不自在的表情,臉上的紅暈讓她更為嬌美動人,一雙澄澈的水眸被眼瞼半遮,怎麼也不敢直視他。

他輕笑出聲,將她放置在床上,惡意地俯身,將熾熱的氣息吹進她的耳中,令她的身軀微微顫動。

「剛剛在浴室中那個狂野的熱情女郎怎麼突然害羞起來了?妳的全身上下我都摸遍了,難道妳還會羞於被我抱在懷中?而且……」

「雷恩!」她驟然暍止他,臉上紅量更深,她實在無法接受他能面不改色的說出這般露骨的話。

雷恩再度輕笑,不再捉弄她了。「好了,換件衣服,我們先去吃飯吧!我餓了。」說著他走出臥室,將昨夜在客廳脫下的衣物穿上才走回臥室,然後坐在床邊的一張椅上,看著正在梳頭的路菀妍。

路菀妍已經利用這段時間穿好衣服,不過臉上紅暈仍未褪。

「既然這麼難整理,為什麼不把它剪短些?」他好奇的問,看著她努力不懈的梳著打結的發發,濕潤的發似乎更難梳理。

路菀妍由梳妝鏡裏瞥他一眼,小聲的開口,「平時是不會的,平常睡前我都會編辮子,隔天早上只要解開辦子再梳幾下就可以綰髻了。」她再偷瞥他一眼,繼續梳著發。「我的個子太小,如果剪短頭髮,看起來實在太幼稚了。」她有些緊張,忍不住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大串,不自在的神色更甚。

雷恩邪魅的揚起嘴角,神色轉為性感魅惑。「這麼說,妳這頭打結的頭髮,我該負點責任囉!」想起兩人昨夜發絲相纏的景象,他的笑意更深,他終於知道她那頭長髻而亮麗的秀髮披在枕上是何模樣了。

路菀妍聞言,慌張立刻躍上水眸,她有些無措的開口,「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關係,我瞭解的。」雷恩扯了扯嘴角,故作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是語氣卻帶著戲謔。

路菀妍從未看過雷恩這一面,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應對,兄好加快手上的動作,紅著一張臉,默然不語。

半晌,路菀妍終於將一頭及腰鬈發編成辮子,一抬眼卻發現雷恩的視線正凝在她身上。

「呃……我好了。」當他盯著她看時,她總是有種手足無措的慌亂感,尤其是兩人之前才親密過,感覺更加明顯。

「釣過魚嗎?」雷恩突然開口。

「呃!」路菀妍一愣,「什麼?」

「我問妳曾經釣過魚嗎?」

「喔!沒有。」路菀妍老實的回答。

「想試試看嗎?」雷恩揚著眉問。

「試?」她的眼中浮現疑惑,「到哪兒試?」

「我在小熊山上的湖邊有棟房子,跟我去那兒住兩天,我教妳怎麼釣魚。」

「嘎?」她有些怔愣的聽著他的話。「我……」他要帶她去度假?

「發什麼呆哪!」雷恩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在她眼前揮動一下。

路菀妍回過神來,感激興奮的情緒倏地湧上心頭,她忘情地抓住他的大手。「你……你要帶我去度假?」她澄澈的大眼閃著不可置信,再次求證。

「妳不想去?」雷恩看著她,忍不住失笑,語氣中有著一絲不自覺的寵溺。

「想去!」她立刻脫口道,想不起自己已經有多久的時間不曾放鬆度假,更何況還是與心愛的人一同前往,雀躍的心情讓她露出猶如小女孩般渴求的神態。「你對我真好,雷恩。」

雷恩心口突地一震,為著她那雙閃著晶亮喜悅的水眸。

「準備一下,我們這就出發。」他掩飾的用著隨意的口吻道。

「需不需要特別準備什麼呢?」

「不用了,帶套換洗的衣服即可,喔!對了,最好多帶一件外套,山上的夜晚是很涼的。」他睨她一眼。

「好,我這就去準備。」路菀妍完全沒有察覺他轉變的心態,一臉興奮的跑到衣櫃前面。

看著她快速活動的身影,雷恩的灰眸中泛起一絲矛盾,眼神複雜地瞅著她。



開往小熊山山上的路途中,路菀妍由雷恩口中得知他在幾年前買下湖畔旁的一棟宅邸,重新設計整修後成為他得空時休憩之用的度假別墅。

通往小熊山上的道路是州政府精心規畫修築而成的,除了讓住於山上的人民通行之用,也提供休間度假之人上山之便利性。

隨著海拔升高,植物品種也逐漸變得不同。實在難以想像,當冬季來臨,加州居民仍享受著四季如春的平地氣候時,小熊山上已是銀白一片,除了那座湖不會結冰;不過目前是夏季,她是不會見到雲景的。

在得文郡待了四年,路菀妍曾因慕名而上山過一次,短暫的一日遊留給她美好的印象,不過形單影隻的孤寂感令她不曾再遊覽,倒想不到雷恩竟然會在山上購下宅邸做休閒之用,而她何其有幸竟能與他同行。

路菀妍坐在駕駛座旁邊,偷瞥了沉默了好一會兒的雷恩,識相的不打斷他的沉思,將注意力投向窗外的美景。

路菀妍不時偷瞥他的情形,雷恩是知道的,但他並不想理會,對自己一時衝動邀她同行的舉動百思不解。

他在小熊山上的住處從來不曾讓女人去過,更別提什麼過夜度假了。

他習慣於在煩悶之時上山小住,遠離塵囂,駕著小艇停泊在湖心優閑垂釣,享受錚謐,這是他從未顯現在眾人面前的另一面。

不知為何,他竟抑止不了帶路菀妍前來的衝動,如今目的地己快抵達,他卻隱隱覺得自己似乎作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駛進宅邸的私人道路時,雷恩決定不再多做思考,既然是來度假,就暫時拋開一切顧慮,好好度假。

迅速在屋前停妥車子,待兩人下了車,雷恩露出一抹性感迷人的笑容,牽起怔愣看著別墅的路菀妍的小手。

「來吧!妍,我帶妳熟悉一下環境。」



星期日深夜,身著睡衣、胸前垂著長辦的路菀妍,嘴角噙著笑意靠坐在臥室的床頭。

由小熊山上下山時已是夜幕低垂,在用過簡單的晚餐後,雷恩將她送回住處隨即離去。

了無睡意的她,想起兩天來的歡樂時光,嘴邊的笑意更深,晶燦的水眸灼灼發亮著。

這是她有生以來最快樂的兩天一夜。

上山後兩人猶如解開身上的巨大伽鎖,盡情地徜徉在優美的湖光山色中。

湖畔的宅邸是一棟歐式風格的別墅,建築在高處,站在露臺上可覽盡美景,對岸的房子猶如火柴盒一般。

宅邸中的佈置皆出自於雷恩的巧思設計,除了冷暖空調外,他甚至還設計了一個壁爐。

他們抵達別墅時己近中午,用過午餐後,雷恩即興致勃勃地提議釣魚去,於是他們由別墅後的木階一路走下去,抵達下方的私人碼頭,駕著小艇出去,直到湖心處才停下來。

雖然他曾警告她當時並非最佳垂釣時機,如果沒有釣到魚也不要太失望,但是她仍是興致高昂的學習簡單的釣魚方式。

他們的運氣不錯,在閒聊兼枯坐了幾個小時後,還是讓他們釣到了魚呢……

才下午四點多,但因山上奇特的氣候天色已漸漸昏暗,霧氣也逐漸籠罩,雷恩在看到路菀妍將外套愈裹愈緊時決定打道回府,結束了路菀妍初次的釣魚之行。

回程兩人先到小鎮購買了一些調味用品與麵包,返回別墅後立刻烹煮釣回的魚。

魚肉的細嫩加上以奶油煎裹的美味,讓路菀妍永生難忘,她不知道自己吞下的是魚的美味抑或是愛戀的美味,只知一顆心在吃著愛人所烹調出的食物時更加融化感動了。

晚餐間,雷恩與路菀妍還品嘗美酒運愉快交談,氣氛融洽溫馨,她由他口中得知了一些就算搜集遍他的剪報資料也無法得知的事,他也知道了一些她自身的經歷。

此時兩人已經不是單純的情婦與金主的關係了,奇特的感覺在心中滋長著,尤其是雷恩,更是不明白自己為何可以如此自在的談論一些從不向人提起的瑣事或往事。

美味的晚餐之後,他們在客廳的地毯上纏綿,猶如一對關係正常的男女。

隔日,除了聊天、吃飯,雷恩的手一直沒有離開路菀妍白皙柔嫩、愛痕處處的胴體……

路菀妍靠在床頭,滿足的探深歎了一口氣,想起兩日來的歡愉,對於兩人之間融洽的情形心喜著,不過在她的心底深處仍是存著一絲疑慮。

經過兩天的愉快相處,雷恩應該不會再只當她是洩欲的工具了吧?

她當然不會把他對她的好視為理所當然,但是她實在不希望看到他對她顯露出輕蔑神色,即使她是心廿情願成為他的女人。

她並非看不出他對她的評價,她只是選擇忽略,如今她只能期盼在他厭了她之前,能稍稍改變他對她的評價與觀感,即使兩人分手,留在他心中的印象也不會太過廉價。

誰教她如此深愛他呢?



週一早晨,帶著一夜好眠,路菀妍如往昔提早抵達辦公室,心情的愉悅幾度令她露出微笑,直到其他各級秘書陸續抵達,她才有所警覺的斂起高昂情緒,不過心情上她仍是愉悅的。

可惜她的愉悅心情只維持到雷恩抵達辦公室即宣告消散。

比往常更加嚴肅銳利的灰眸不帶一絲溫情的回應她一貫的問候,在他瞼上找不到一絲一毫兩天前的歡愉。

原來他對她的善意回應只是一時的,由他依舊高傲的態度可看出。

她想得太美好了。路菀妍心中突地湧上自作多情的自憐與尷尬情緒,幸而擔任他一年多的秘書工作之後,情緒的控制練得滿成功的。

她強吞下湧上喉頭的苦汁,以著下屬對上司的態度聆聽雷恩所下達的指示,再從容的退出他的辦公室,沒有讓他發現到任何異狀。

直到回到自己的位置,她才將壓抑過度微微抖額的雙手放在桌上,情緒陷入空前未有的混亂中,幸而多年來的自製力給了她助力,才讓她很快平靜下來,再次投入公事中。

忙碌到近午時分,雷恩親昵的挽著一位前來找他的高跳女子離開辦公室,路菀妍的心情完全沉入黑暗的穀底。

原來情況依舊不變,兩天的歡樂一點也不代表他們之間有什麼改變,她依舊是那個自動投懷送抱、見不得光,令他輕蔑的性欲發洩物。



兩個月後,時序己入秋,雷恩對路菀妍的態度不變,他平均每週到路菀妍的住處兩次,每次總是在晚餐時間過後。

他會熱烈需索的佔有她一至兩次,彷若狂獸般索求她熱情的反應,但是事後他總是毫不遲疑的整裝離去。

兩人之間從未再有優間輕鬆的交談與氣氛,當然他也不曾在週末時間出現,更遑論一同度過週末假期或出外遊玩度假了,兩人除了公事上的相處,唯一接觸的地方就只有在床上了。

每次兩人私下見過一面,只是更增添路菀妍的痛苦,而每一回純然為了發洩的性愛歡愉過後,只是讓她空虛心靈中的破洞更加擴大。

路菀妍早已知道,除了她這個見不得光、沒有人知曉的「情婦」之外,雷恩不曾中斷與其他女人的交往,即便知道自己沒有絲毫立場可以置喙,可是每逢身在公司,不由自主地聽著坐在身後的秘書群所談論的流言與報章雜誌上捕風捉影的照片與評論,她的心中便充滿尖銳的刺痛與嫉妒。

試問有哪一個女人能忍受自己心愛的男人在擁有她的同時,還擁抱著別的女人,甚至在床上做著他與她做過的同樣的事。

以前,當她觸摸不到雷恩時,她或許還能淡然處之,可是如今在得到他的眷顧之後,她再也無法抑止心中泛起的強烈嫉意。

她嫉妒可以與他出雙入對的女人,暗自神傷自己卑微的處境,難道只因為自己的主動示好,就得到如今這般不堪的景況?他對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從最初的憤怒不平直到現在的自憐自棄,每過兩次與雷恩的會面做愛,早已不是她歡樂的泉源,反而是她心中痛苦的根由,可是她還是無法拒絕他的求歡或是選擇離開他一走了之,只因她實在已經陷得太深了。

她深深恐懼著,假若他和她之間連這一點肉體開系都沒有了,她還能留下他的什麼?

怕是春夢了無痕了吧!



最近甚囂塵上的新聞是雷恩可能準備訂婚的消息,加速路菀妍相信這個新聞的真實性是雷恩已經有兩個星期求曾到她的住處找過她了。

她想著以前希望他能尋得一良伴,幸福快樂的私心祝福如今卻轉變為她心中最為恐懼的惡夢。

「明天一早的會議,記得通知傑瑞要他與會……」雷恩驀地頓住未竟的話語,看著站立在辦公桌前,顯然已有些失神的路菀妍。

最近一周來,她突然失神的狀態己愈來愈頻繁,讓他想忽略都無法做到,今日則更加無法視而不見。

「路,最近妳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老是心不在焉?」雷恩蹙著眉頭,忍不住問出口。

「呃……」

路菀妍迅速回神,懊惱自己的失態,自責的情緒令她白皙的臉頰微微發熱起來。

「對不起,總裁。」她難堪地道歉,也不明白最近自己為什麼老是出現這種不專業的態度,只知道自從聽聞雷恩打算訂婚的消息之後,她的心情一直處於淒然無措的狀態中。

她未回答問題,反而先道歉的行為,令雷恩不展的眉心更加蹙緊,他正想再說什麼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道窈窕身影出現在緊繃的氣氛中,端著一張不知情且洋溢著笑容的臉走近辦公桌。

「雷恩親愛的,你的秘書不在位置上,我就直接進來了,有沒有打擾到你?」優美的身形搭配嬌滴滴的嗓音走近。

路菀妍一眼就認出這位面容姣好、形態優雅的女人,就是近來甚傅雷恩打算與之訂婚的女主角──明通電子的女繼承人林佩柔,她是華裔美籍的第三代,在美國土生土長,家境優裕。

路菀妍有些退卻的看了林佩柔一眼即垂下限瞼,私心裏實在不願看到她與雷恩之間的親昵景況,但是耳朵卻無法關上地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

「佩姬,妳怎麼跑來了?」緊蹙的眉頭鬆開,雷恩有些訝異的由椅上站起來問著。

「我在附近購物,就順道來邀你一塊兒午餐。你呢?還在忙嗎?」林佩柔心喜於他的昵稱,親熱的挽佐他的手臂,整個人嬌柔地靠向他,完全不在意還站在一旁的路菀妍。

雷恩沒有排斥她的親近,不過仍是不由自主地看了路菀妍一眼,他看到她面無表情,彷若事不關己的半垂著眼瞼,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股不滿的情緒。難道她一點也不在意他與另一個女人的親密肢體動作?即使對他來說她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床伴,但是他怎能忍受被一個女人忽視至此!

看她一動也不動的杵在那裏,雷恩心中的怒火突地高張,眼底陰騖了幾分,他不著痕跡地將攀在他身上的林佩柔往門口帶。

「對不起,佩姬,今天中午我實在抽不出空來陪妳吃飯,妳先回去,改天我再好好地補償妳。」他語氣輕柔地哄著。

林佩柔一聽,由原本的不滿意立即轉為開心。「好吧!我先回去,別忘了你說會補債我的喔!」話落,她毫不顧忌地主動送上香吻,同時也敏感的察覺站在不遠處的秘書白皙的臉似乎更加白了些,她的眼底泛起一絲得意的神色。

路菀妍難堪又難過地站在原地,僵直著身軀,她告誠著自己應該視而不見,那個女人是雷恩打算訂婚的物件,有著親密的言行也是正常的,可心底一直湧上來的酸意卻不斷的翻攪侵蝕她的心。

送走了林佩柔的雷恩關上辦公室的門且落了鎖之後回過身來,臉色不再掩飾地難看,他瞪向仍一動也不動的路菀妍。

最近他沒有去找她的原因,實在是因為他發現自己對她的肉體需求愈來愈高張,而幾個月下來他也開始相信她真的如她外表所顯示的純潔,對他並未懷有意圖。

此種思緒愈發加深他對她的依戀,也嚇到了他,他不談如此輕易地撤除對她的心防,所以他不再去找她,甚至考慮與她分手。

誰知她這一過來的恍惚失神卻引發他心中對她的關懷情緒,尤其她剛才滿不在乎的表現更加激怒了他,他不知道心中的怒火是由何處來的,只知道自己真的很不爽。

「好了,現在妳可以好好解釋一下妳最近失常的工作態度了!」雷恩大跨步來到她面前,灰眸灼灼地盯著她低垂著的頭顱,語氣不佳。

雷恩似帶嚴苛的語意,讓心中充滿難過情緒的路菀妍不平衡極了。同是他的女人,為什麼他就不能用稍稍溫和點的口氣問她,即使她只是他的床伴之一,但是她也有萼嚴啊!

路菀妍心中喜地升起一股自憐與自棄,頭一次她在辦公時間、在雷恩面前不再小心翼翼,她抬起半垂的眼瞼,一雙水眸有些怨懟的直視他。

「最近我的疏忽與失態,皆因為我在考慮是否要請總裁將我之前交予的辭呈批示一下,讓它生效!」脆弱受傷的尊嚴使她脫口道出自棄的言語。

既然他不願做那個先開口的人,就由她來開口結束這段原不該發生的情事吧!

雷恩詫異不已,兩道濃眉又鎖緊,萬萬沒想到他都尚未考慮清楚兩人分手的事時,她已經替他作下決定。

狂怒湧上他的腦中,她的意思是要離開他囉!他惡狠狠的眼光瞪向她。當初硬要巴上他的是她,如今隨隨便便說分手的也是她,她是在耍他嗎?

「妳再說一次!」嚴厲的口吻中隱合著他深沉的怒意。

猶如發洩般,路菀妍在衝動出口時即後悔了。她一點也不想分手啊!而他口氣中的恣意更加深了她的恐懼。她從來不知道他發起火來是如此令人感到心顫,她也從不曾嘗過針對她而來的怒火。

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開始小心斟酌著字句,試圖解釋及彌補她剛才因一時衝動脫口而出的話。

「聽說……你似乎已打算訂婚了……我想你未來的妻子一定不可能接受我的存在,所以……所以也許我離開,比較不會造成你的困擾。」她也不希望哪天聽由他的口中道出厭了她的傷人話語,這些話她並未說出口,是因為她的心是矛盾的,既不希望因他的訂婚而讓他拋棄她而想先提出分手,可是另一方面又希望能拖一天是一天,但求他還要她。

聽著她小心翼翼的話語,雷恩微愣。是誰說他要訂婚了?不過怒火攻心的他,仍是不留情地冷笑一聲。

「妳沒有那麼重要,即使我要訂婚,妳的存在也絕對影響不了我。」他殘酷地道。

路菀妍的小臉在瞬間慘白如紙,掩在黑色鏡框下的水眸中噙滿了被蔑視的傷害痛楚神色,一句回應的話也說不出口。

她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她路菀妍之於他什麼也不是,她為什麼還要說出那些話來自取其唇呢?

看著她驀然如白紙般的臉色,雷恩心中閃過一抹殘忍的快意,他不能忍受她有意圖離開他的想法。

「難不成妳是因為我太久沒去找妳,所以故意說這番話來試探我?嘖嘖!我還真是小覷了妳的野心呢!」他繼續用話語打擊她,盯著她默然不語的神色。

路菀妍猛一抬頭,不敢置信的神色浮現眼底,她艱澀地開口,「我……我沒有……」

「有沒有妳心知肚明。」雷恩迅速地打斷她,「妳只要記得,當初是妳找上我的,既然妳還是我的女人,而我也還未厭倦妳,就別動不動拿喬,以分手來威脅試探我的耐心,小心惹火了我!」他伸手握住她的纖肩,狠聲地警告著。

「為什麼要這麼說我?」她低聲問,語氣有著深深的苦澀。

為什麼他對她的觀感如此不堪?即使她什麼也不要求,仍是無法改變當初她主動投入他懷抱所帶給他的惡劣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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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7-29 03:11 PM|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怒火無法平息的雷恩,根本聽不出路菀妍話中的深意,他嗤笑一聲,不加理會她的問話,俊臉驀地逼近她蒼白若紙的小臉。

「我的話妳聽清楚了嗎?」他滿心怒火,只知道當她提起離開的話題以後,他就無法遏止胸中突來的窒難感受。他不准她離開他,假若兩人真要分手,那也得在他厭了她之後,由他主動開口。

「聽……聽到了……」充滿威脅恕意的放大俊容,讓路菀妍己驚懼的心更加抖顫,她勉強蠕動雙唇,訥訥地吐出話語。

「好,現在妳是否該盡妳情婦的義務,來平息我的怒火了呢?」話落,不待她有反應,雷恩已狠狠地握住她的唇,吻上她塗了深色唇音卻仍是時時吸引著他的菱形小嘴,強勢的將她的氣息完全奪走。

他用唇舌宣示了她是屬於他的事實,熾熱的唇舌夾帶怒火,讓他很快的吮腫了她纖津的紅唇,他撓開她的牙關,粗糙靈活的長舌直探遍她口中每一處柔嫩的角落,蠻橫地索求她全心的臣服。

激烈如狂風席捲般掠奪征服的吻,令路菀妍在驚訝駭然之下軟到在他懷裏,但是僅餘的一絲理智讓她想起兩人正身處在公司的辦公室內,她全身一顫,開始掙扎起來,卻不料此舉反而更加激怒了他。

雷恩略側身背靠著辦公桌,將路菀妍嬌小的身軀夾在兩隻健壯的大腿之間,一雙大掌狂暴的扯開她身上保守套裝的前襟,如狂風驟雨般的吻落在她敞開外衣僅餘一件內衣遮體的白皙胸前。

路菀妍吃痛地低吟出聲,驚惶的情緒讓她的兩隻小手無措的揮動,試圖抵擋他的行為。

「不……不能在這裏……」

「別掙扎了,我現在就要妳!」雷恩不耐的伸出一隻大掌,輕鬆的制住她揮動的小手,然後將她的雙手反制在她的背後,而這個舉動讓她高聳的渾圓更加凸出,呈現在他眼前。

他狂野的俯頭,粗暴的咬開她胸衣前扣,一對豐盈的乳房映入他的眼底,也讓他眼底的欲火更加大熾,他已經感覺自己下腹間昂揚的勃起正陣陣抽痛著。

他毫不遲疑地以口吮住她胸前高聳上的香甜莓果,品嘗著她女性特有的馨香。

「啊──」她驚呼一聲,被他大膽掠奪的行為所駭,但是他一次又一次如夾帶電流般的吮吸,也迅速在她的下腹燃起烈火,她溫不住那種又刺痛又暢快的感受,難過的扭動著身軀。

忽然,他的唇暫時撤離,轉一個身,將辦公桌上的障礙物掃開,然後把懷中的人兒壓倒在辦公桌上,兩腳懸在桌沿,將自己龐大的身軀擠入她的兩腿之間,也趁此將她的窄裙撩高至她的腰間,大掌覆上她灼熱的女性私處,隔著底褲揉搓著她已濕潤的穴口,唇舌則繼續在她的胸前肆虐,讓她因劇大的刺激麻癢頻頻弓起身子,口中也呻吟撩人的樂音。

「雷恩……」路菀妍難耐地呻吟著,理智在他熟練的挑勾動作下崩潰,渾身的知覺神經己陷入欲海當中。

雷恩在急切的需求下,用力撕破她的底褲,粗大的長指直閘幽穴,悍然地轉動,勾起她的需求,加溫她的欲焰。

「求……求你……雷恩……別這樣……」逸出口的嬌吟低喘,充分表達著體內一陣強過一陣的燥熱與難耐,她扭動下身,不安地想逃離他令她無法適應的狂暴掠奪。

「好,別這樣!」

他又故意在她體內用力戳刺幾下後才撤出,接著他解開褲頭,釋放出巨大的勃起。

「那就這樣吧!」話落,他猛一個梃腰,將腫脹的欲望狂烈地頂進她窄窒的幽徑中,且不容她有絲毫反抗的將她白皙的雙腿曲起分開,讓她的腳底抵在桌沿,並用他的大掌壓制住,要她不能退縮的完全接受他巨大的入侵。

「啊……慢……」

路菀妍受不了他如此狂暴的勁道,下體的甬道肌理不住的收縮,抵抗這種強勢的侵略,無奈鐵了心的雷恩根本不給她有適應時間,早已在入侵的同時擺動起腰捍,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地刺入她的體內,讓她在快感與不適的刺痛中,口中逸出無助嬌吟與低喘聲。

此時的雷恩猶如狂野的動物,獸性的掠奪充斥在他腦海中,他不顧她低聲的哀吟與微弱的掙扎,繼續在她緊縮窄窒的幽徑中來回衝刺,粗暴地抽送,被那種濕熱緊縮的感覺援去了心魂。

他有力且粗野地驅策著她,每一記的撞擊都比上一次更加快速、更加深入,直到身下的人兒因他持續強勁激烈的抽送而嚷出到達巔蜂的吶喊,他仍未饜足。

他在粗喘聲中猶如狂獸般野蠻的抽送,在終於抵受不住感官疾呼解脫的浪潮中,於她體內釋放出溫熱的種子……

雷恩壓覆在路菀妍的身上,己解放的男性仍舊停留在她體內,充分地感受她甬道內頻頻收縮的感覺,令他再次蠢蠢欲動,想再要她一次。

他眉心微蹙起,不能理解自己對她為何總是有一種水不滿足的欲求需索。

被雷恩壓在身下的路菀妍雙眼合起,仍舊低喘著,察覺他在她體內的男性再次勃起時,她驚喘地睜大水眸。怎麼會?

「再給我一次!」

此時已不復之前怒火的雷恩,一雙閃著邪佞光芒的灰眸迎上她驚訝瞠大的水眸,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不待她的反應,腰悍己開始移動。

就在此時,緊鎖的辦公室門響起拍擊聲,議雷恩身下的路菀妍全身一僵,雷恩也不悅地停下動作,緊皺著眉頭朝門外大喊一聲──

「誰?!」

隔著門扉隱約傳來熟悉的男性嗓音,雷恩詛咒一聲,他由路菀妍的體內抽出,再將她由桌上拉起。「是傑瑞,妳先整理一下。」

趁強自鎮定的路菀妍整理衣物時,雷恩彎身撿起剛才被他掃落在地的文件及用品,見路菀妍己大致整裝妥當時,他走到辦公室門前,打開了鎖,讓他的弟弟傑瑞,亦是公司的副總裁進門,這才走回辦公桌後的大皮椅前坐下。

「開什麼秘密會議?還得鎖上門?」傑瑞嘀咕地走進辦公室,一眼即瞧見他大哥的專屬秘書正滿臉不自在的站在一旁,臉上有著可疑的紅
暈。

他忍不住仔細的端詳了路菀妍一下,發現平日總是將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荀的她,此時發絲彷佛曾被人用手搓揉過,而她平日總是塗著暗沉顏色唇膏的唇,己回復了原本的唇色,唇瓣色澤紅潤且略腫。

路菀妍在傑瑞的目光下愈發羞窘地垂下頭。

「你到底有什麼事?」雷恩看見傑瑞一進門目光即直盯著路菀妍,心中升起不悅。

傑瑞聞言,這才慢慢收回目光。「是有點事想跟你商量。」

「路,端兩杯咖啡進來。」雷恩瞥了低垂著頭的路菀妍一眼。

路菀妍聞言,立刻如蒙大赦般的應了聲,然後快步奪門而出,完全不見平日的冷靜。

傑瑞笑看向雷恩,「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成了情人了?事前怎麼一點徵兆也沒有,我記得這兩天才聽說你與明通的女繼承人正打得火熱,總不會是那個林佩柔已經成了過去式了吧!」

「你扯這麼多做什麼,我跟路沒什麼的!」雷恩有些煩躁的伸手爬過黑髮。

「沒什麼?!」傑瑞怪叫一聲,「沒什麼兩人會在午休時間一起鎖在總裁辦公室?為了談公事?」他的眉高高挑起,神色顯得狡猾。

「夠了!你到底想說什麼?我不認為我必須向你報告我的交友狀況。」雷恩蹙起眉,眼神微怨。

「大哥,我看那個路秘書……」

這時辦公室門被輕敲兩聲,隨即已然恢復鎮定的路菀妍推門而入,在他們兄弟面前各放下一杯咖啡,然後從容不迫的退出去。

雷恩的灰眸追逐著她的身影,這一幕則落入傑瑞的眼中。

「你很喜歡她?」傑瑞突兀地問道。

「她只是我的秘書。你想說什麼?」雷恩沒有裝作聽不懂,粗聲道。

「她是個好女人,她玩不起你那一套男女遊戲。」傑瑞正色道。

「你怎麼知道她是個好女人?」雷恩嗤笑一聲,眼神不屑。

「雖然她老戴著那副過大又醜陋的眼鏡,但是我曾經仔細看過她的眼睛,她的眼底沒有算計之色。」傑瑞解釋道,「你記得小時候媽媽常告訴我們,想要看清一個人的本性就多注意他的眼神,你還記得吧?」

歐尼爾家族成員一直是眾人所覬覦的目標,尤其是第一順位元繼承人雷恩感受得最為明顯,不論男女,試圖接近他的人幾乎皆是懷有意圖及目的,所以他的疑心病與防衛之心比起其他家族成員要來得更深、更重。

這也是傑瑞之所以在前幾年選擇到得文郡來當雷恩的副手、不再留在西雅圖歐尼爾總公司的原因,因為他發覺雷恩隨著年紀愈加增長,防人之心也愈重,尤其是試圖接近他的女人,他更是毫不留情,也從不肯放下心防相信任何女人。

傑瑞希望改變他這種執拗的心性,學得多釋出一點信任之心。

「可惜你看錯了,她並非如你想像中的那麼『好』。」雷恩冷笑道。有時他也很想相信她的真誠無偽,只是先入為主的想法實在令他無法
釋懷。

「為什麼這麼說?」傑瑞為他口氣中的輕蔑感到奇怪,這一點也不像雷恩一貫對待女人的態度。

「你可知我們倆為何會在一起,那全然是她主動提出的,她……」雷恩毫不避諱的將路菀妍當初的要求一一道出,像是為了加強信念般又道:「這種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你還認為她是一個毫無算計之心的人嗎?」

「我是不瞭解她,不過我實在不太相信路菀妍的心機有這麼深……」傑瑞深思道,突然他眼神一亮,彈了一下手指,「也許她早就暗戀你了,所以才會趁那天的機會向你表白!」他猜測道,口氣帶了一點玩笑性質。

雷恩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發什麼神經,講天方夜譚啊!這件事我自會處理,不勞你費心。趕快說明你的來意吧!少扯些有的沒的!」他己不想與他討論路菀妍的事了,因為那只會使他愈來愈心煩氣躁。

「好吧!」傑瑞聳聳肩,「不過我勸你,不論什麼事,還是別太快下定論,免得日後後悔,?」

雷恩不耐的白他一眼,不置可否。

傑瑞見狀,不再多言,開口將想討論的一些事說出,「前幾天我到洛杉機參加『立明』在『新大穀』飯店舉辦的產品發表會,然後……」



也許是受到傑瑞一番話的影響,當晚站立在路菀妍住處門口的雷恩,仍舊百思不得其解。

他來這裏做什麼?有那麼多的女人等著接受他熱情的邀約,他卻跑來找一個他打心眼底瞧不起的女人,但在他駕著車子來到這裏的同時,他也赫然發現一件事,那就是他一點也不想要別的女人,他只想要這個外表沉靜、內心熱情狂野的小女人。

「啊!」門一開,路菀妍低呼一聲,張大水眸,眼中閃著驚訝的神色看著雷恩,完全沒料到已經好一段日子沒來找過她的人會突然出現在住處門前。

雷恩唇角勾起性感邪魅的笑容,頭一俯,迅速覆住她微張的紅唇,給了她一記短暫又熾熱的吻。

「這麼驚訝看到我?」雷恩一把摟她入懷,「難道妳忘了今天中午我們被傑瑞打斷的好事?」他踢上大門,摟著她坐入客廳沙發中,並將她抱至腿上。

淡淡的女性體香以及路菀妍軟若無骨的優美體態,讓雷恩忍不住將頭理在她纖細的頸肩處,深深嗅聞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充盈在心中。

雷恩實在不明白,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軀體,竟讓他依戀不己,她到底有什麼魔力?

灼熱的氣息吹拂在肌膚上,及待路菀妍由驚訝中回神並聽清楚了雷恩噯昧的話語之後,中午在他的辦公室裏所發生的事立刻浮現在她腦海中,她的臉因羞窘的回憶立時火辣辣地熱了起來,對於他來勢洶洶的一雙大掌根本無法招架,只是盡力推阻抵抗。

「雷……雷恩,等一下……唔……」

雷恩頭一低,迅速封住她的小嘴吮吻著,直到挑起她的感官,才轉而在她柔嫩的粉頰落下輕舔淺啄,他的一雙大掌同時脫起了她身上僅有的一件連身衣裙,露出未著胸衣的白皙乳房與絲薄底褲。

大掌肆無忌憚地揉搓著她的軀體,狂湧而上的激情立刻掩沒她僅剩的理智,情欲的渴求猶如一把火在她的血管內燃燒,讓她感覺又熱又冷,全身抖顫難耐卻又眷戀不己,氣喘吁吁地嬌吟著。

「雷恩……」

雷恩快速地扯掉她下身的障礙物,解開自己的褲頭,用他火熱的勃起磨蹭著她已濕濡的女性私處。

「呃……」她嬌喘一聲,被他邪惡的動作誘發得心瘩難耐,忍不住地蠕動起下身,回應他堅實的摩擦,一波波熱流由體內湧出。

「妍,妳知道妳有多熱情嗎?」雷恩的灰眸中怖滿強烈的欲火,雙手更是不間歇地撫遍她身上每一處柔嫩的肌膚,他將拇指探向兩人下身的交接處,狂野的揉搓她私處的珍珠,引發她另一波快意的浪潮。

路菀妍下身猛烈抽撞,興奮的快感與強烈的渴求蔓延向她的四肢百骸。

「妳好濕啊!寶貝。」

雷恩倏地抽出手指,巨大的勃起猛地一個挺舉,深深地貫入她濕滑緊窄的甬道內,感覺她內壁的肌理猛烈收縮、緊緊地夾住他,他微微撤出,再重重挺入,一雙大掌握住她的織腰用力往下壓,讓自己更加深入至她體內最深處,並漸漸加快了腰部動作。

路菀妍重重喘息,一雙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肩膀,因他劇烈的摩擦動作而感到更深一層的興奮快感,她扭動身軀配合他的律動,盡情地釋放出體內狂野的熱情,感到全身的感官知覺己帶領她沖向無涯的天際。

在她的熱情配合下,雷恩發現自己已是按捺不住,就在他愈發加快的衝刺下,他聽見她達到高潮的吶喊聲,一陣強烈的怏感襲來,他的一雙大掌用力將她往下壓,他同時釋放出溫熱的種子在她的體內深處……

喘息略平緩的雷恩將虛軟的路菀妍抱進臥室,展開另一波掠奪,直到天明才離去……



自那一夜之後,雷恩對路菀妍的態度再次改變,就彷若他已經掙扎地突破了對她的鄙視與不信任,兩人相處的時間增多了。

除了有應酬而沒有到她的住處去,其餘的夜晚他幾乎是天天在她的住處過夜,並不厭其煩的在隔天早上回自己的住處更換衣物。也許是仍有戒心,即便他夜夜在她的住處床上纏綿,相擁至天明,可是他從未在她的住處留下任何換洗衣物,寧可天天一早再回自己的住處更換。

在公司時,雷恩的態度一如往昔,與路菀妍之間仍維持著上司與下屬的公事關係。

很快的,時序己入冬。

雷恩在這段日子裏心中是根矛盾的,他並非看不出路菀妍對他一徑小心翼翼的態度與容忍他霸道的脾性,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每次在面對她時,總是會引發他心中不為人知的暴烈與殘忍,或許是私心底仍對她有著不信任的情緒吧!所以在惱怒於自己對她永不饜足的欲望心態下,他
只得將怨氣發洩在她身上。

也許他該試著對她好一點,即使當初她也用了如同其他別有意圖的女人同樣的方法來接近他,但也不該老是承受他的無理取鬧。

相對於雷恩矛盾的思緒,這段日子對路菀妍卻猶如和煦的春風吹拂過她的心田。

兩人私底下的相處時間,雷恩陰晴不定的情緒讓路菀妍明瞭到他對她的觀感並沒有太大的改變,他也不曾用一貫對待他的女人的溫和體貼態度對待她,令她的心中更是有著深深的自憐與自棄。

但是,即使雷恩的態度如此,他卻仍是夜夜來到她的住處伴她入眠,這對於已經孤獨多年的她而言,心中是愉悅的,因為她嘗到被人呵濩在臂彎中的那種安全被保護的滋味。

所以她在雷恩面前總是一徑的付出,逆來順受著他偶爾暴烈的情緒。

唯有在一個人時她會怔忡著,黯然的想著兩人之間奇詭的關係。她不知道當有一天雷恩開口告訴她他己厭了她時,她還會有什麼剩下的,屆時她該如何承受?就算早有心理準備,她也不認為時候到來時她能坦然的接受。

就在路菀妍私下憂傷地擔憂與表面小心翼翼的度日時,這一天卻毫無預警的降臨……



感恩節的假期,雷恩回家與父母共度,路菀妍則滿心思念著他。

回復上班的第一天晚上,極端思念路菀妍的雷恩即迫不及待的來到她的住處,在欲火高張之下拖著她直奔臥房,展開掠奪的歡愛。

激烈的性愛之歡後,路菀妍下廚做了簡單的晚餐。

饜足後,雷恩打開公事包,將白日來不及處理的檔取出。

「妍,妳有電腦吧?我需要上網查一些資料。」雷恩看著在流理枯前洗碗的路菀妍。

路菀妍轉過頭,「有啊!在另一間房的書桌上,你儘管使用。」她想了一下,詢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我很快就好,處理好公事我再陪妳,如果困了妳就先睡吧!」雷恩還說邊朝房間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另一間房間後,路菀妍才喃喃低語,「難道你不知道,沒有你在身旁伴著我,我根本無法入睡。」她苦澀的一笑,又轉過頭繼績手中洗碗盤的工作。



將廚房整理好之後,路菀妍決定在等待雷恩的同時到浴室裏泡一個舒服的熱水澡,紆解一下之前兩人在劇烈歡愛下引起的身體酸疼與不適。

直到幾乎在浴缸裏睡著﹒她才匆匆爬出浴缸,將快變涼的水放掉,穿上睡衣,走出浴室。

一踏入相連的臥室中,她驚訝地發現雷恩正站在臥房的窗前背對著她。

「雷恩,你公事處理好了──」她倏地打住話語,看著回過頭來的雷恩。

雷恩的臉上佈滿陰沉難看的神色,灰眸中盛滿欲狂洩的怒火。

「怎麼了?雷恩,發生什麼事了嗎?」她無措的開口問道,清楚的感覺到空氣中的緊繃氣息。

接著她看到他將閃著怒火的目光投向床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她立刻倒抽了一口氣,臉色焉地漲得通紅,心臟也劇烈地跳動,一時之間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散落一床的雜誌、剪報是這些年來她所收藏的有關他的報導,攤在床上的東西就猶如將她心底的秘密攤在陽光下般,清楚明顯的揭露了這些年來她暗戀他的心情。

「瞧我發現了什麼?這可真是個天大的驚喜啊!」沉鬱的寂靜中,雷恩嘲諷的話語顯得格外刺耳。

陷入羞窘狀態的路菀妍不解他話中之意,不自在的抬頭望著他,水眸中有著強忍的羞赧。

「原來那天妳對我的告白哀求都只是妳精心策畫的第一步!」雷恩向前一步,逼近的高大身軀散發深沉懾人的狂暴怒氣。「妳真行啊!輕易將我玩弄在股掌中,妳比那些將意圖明白彰顯在臉上的女人更可惡!」

「我……我不明白……」路菀妍驚駭於他臉上淅漸顯露出的殘忍,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不明白?」他冷冷一笑,「妳大概從沒想過,妳仔細兼秘密的收藏會被我在找東西時看到,妳該更小心的。」他嘲諷道,嗓音低啞。

路菀妍聽明白了他話中的諷刺,也明白床上那些表露她心底秘密的東西是惹火他的禍首,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床上。

「那些東西有什麼不對嗎?」她小心翼翼、有些遲疑的問道。

「有什麼不對?」他重複,灰眸閃著駭人的光芒直視她。「妳敢否認妳搜集這些束西,不是為了要調查我的一舉一動,好方便妳接近我?妳調查了我多久?我甚至還看到五、六年前被雜誌社所拍下的照片!」他怒吼著,聲調中有著掩不住的失望與痛心。

他不該輕易卸除對她的心防,嘗試相信她真如外表顯示般的純潔,而今才赫然發現她深沉的心機甚至是他這種老練的商場中人也猶不及!

她到底計畫了多久打算釣上他這條大魚?雷恩無法抑止狂湧而上的怒氣,以及心底深處的傷心與難受。

路菀妍聽了他對她的指控,渾身不由得顫抖起來,感覺四肢逐漸發冷。

「不……不是這樣的……」她掙扎地從喉間發出嘶啞的聲音。天啊!他誤會了!

「喔?」雷恩冷嗤一聲,「那妳如何解釋這些被秘密收藏在妳書桌抽屜最底層的東西?」他的大手指向床上,話語如同冰珠。

看著他閃著嚴厲寒芒的眼,路菀妍心中更加顫然,寒意直竄上心頭。她從不曾見過他這種恐怖的眼神,就宛如一隻欲直撲獵物的野獸,那種想將她撕裂吞噬入腹的意圖如此明顯,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但是被他誤會的冤屈,使她亟欲解釋的心態淩駕於害怕之上。

「雷恩,你聽我說,我承認我的確搜集了一切有關於你的雜誌書報,可是你要相信我,我搜集這些並沒有什麼不良企圖,只是……只是一個女人單純仰慕一個男人所做的行為而己……」她困難遲疑地說出最後一句話,這種剖心的告白對她來說是極困難的,尤其又是在他誤解的情況下,真心話更難出口。

「妳是在告訴我,妳早在多年前就仰慕我,愛上我了?」雷恩仰首諷笑,語氣充滿不信任與嘲弄,眼底的怒氣仍舊熾烈。

「是……是的。」被踐踏的感覺令路菀妍幾乎說不出話來,清靈的水眸蒙上一層水光。「六年前我在英國念書時,無意中看到了一本以你為封面的商業雜誌,只是一眼我就明白了,後來我轉來美國事攻電腦相關科系,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進入你的公司,能偶爾看到你,就很滿意了,我從沒有妄想會得到你的注意與青睞,真的,雷恩……」她微微哽咽,鼓起最大的勇氣訴說過往,祈求的眼光凝睇他的灰眸。

雷恩的心有一剎那的悸動,她的語氣如此委婉真誠,諉他一時之間幾乎要相信她了。

可是長久不信任女人的心態立刻推翻了他所感受到的真摯,反而再次說笑出聲。

「好一番華麗動人的解釋,路菀妍,妳真以為我會如此盲目的相信妳所編造的這一番話嗎?如果妳真的對我一無所求,為何會想盡辦法爬
上總裁秘書這個位置,難道不是為了能更便利地接近我且知道我的一舉一動!」他冷聲地反駁她的解釋,怒火淩駕理智的他暗自發誓,絕不再相信她的一言一詞。

「不……不是……」路菀妍搖著頭,淚水隨著搖頭動作溢出眼眶。

當初她努力爬上總裁秘書的職位的確是因為如此一來就可以多看看他、多瞭解他,只是很單純的想在一旁看著他、默默愛著他。

雷恩指責她是懷有目的接近他,她承認,只是他的言下之意卻是一項可怕的罪名,她卻不知該怎麼令他相信她真的對他別無所求。

「假若真如妳所言,對我別無企圖,那為什麼又會在那天隨我赴餐敘之後向我要求說妳想當我的女人?妳不覺得妳的話漏洞太多,前後矛盾嗎?」雷恩毫不留情地提起她那天的主動要求,用此來質問她,想聽聽她還會編出什麼可笑的理由來哄騙他。

不過他也承認,要不是有床上那堆「證據」,他或許真的會相信她的「深情」說詞。

路菀妍深知那天在酒意之下對他所做的要求是錯誤的了,如今她已是百口莫辯。

「你真的這麼想嗎?」她絕望的垂下肩膀,「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之後,你還認為我是一個對你懷有企圖的女人嗎?」她凝望他,全身散發出傷心欲絕的沉鬱氣息。

「每個接近我的女人都想登上歐尼爾夫人的寶座,妳豈會例外?」雷恩冷聲道,強硬揮開心中因她絕望的神情所興起的不忍與顫動,眼神更冷下幾分。「這陣子妳對我的百依百順、逆來順受,表面忍耐的妳心中一定很快樂吧!我這條傻傻的大魚幾乎快要被妳釣到了,對嗎?」他
兇狠的目光猶如利刃直刺向她。

路菀妍默然,無心也無力再為自己辯解了。

「為什麼不說話?心虛?無話可說了?」雷恩驀地怒吼,一隻大掌捏住她纖細的手腕。

「你要我說什麼?」她淡淡地回答,被捏痛的手腕尚不及劇烈的心絞令她疼痛。

「妳終於承認了!」認定她的沉默即是默認,狂燒在眼底的火焰直沖上雲霄,他用著殘忍的眼神盯著她,「不說話是嗎?沒關係,妳只要聽清楚我接下來所說的話就行了!」他口中吐出冰冷的話語,「我要妳明天到公司交接妳手上一切有關公司業務且由妳經手的文件事項予職務代理人,而妳的辭呈則由後天生效,另外我還要妳簽下保證書,絕不會將所經手得知公司高層的秘密洩漏出去,否則我絕不顧念妳是公司資深人員而免除妳應負的法律責任!」殘忍的撂下話之後,他冷凝著她的慘白臉孔,然後用力甩脫握住的手腕。「真慶倖我及早發現了妳的真面目!路菀妍,妳這種深沉的算計之心真是令我鄙視!」話落,他帶著滿腔的怒火與沉痛,抓起公事包甩門而出。

留下一室的靜寂與呆立木然的路菀妍,獨嘗著風暴過後的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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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願一朝擁有。

路菀妍不記得聽誰說過這句話,如今想來,也許就是這句話影響了她,讓她在那天主動向雷恩求愛,終導致今日被唾棄且拋棄的淒涼下場。

曾經擁有好過沒有,這句話一點也不能安慰她受創的心靈,假若當初她沒有一時衝動,她會在年終之至前默默退隱,回臺灣聽從父親的安排,嫁人生子,那麼雷恩永遠會在她心中佔有一席之地也留下美好的印象。

但當她真正接觸了雷恩,也涉入了他的生活,知道了他的喜好,瞭解了他的欲望,她談如何回復平靜?如今腦中充滿著他的身影,心卻也碎成片片。

在雷恩撂下狠話的隔天,路菀妍到公司辦理交接事宜,接她工作的人是雷恩吩咐由秘書處推薦而來的,由於完全沉浸在即將擔任雷恩專屬秘書的喜悅當中,對於路菀妍的仔細囑咐她是漫不經心、毫不以為意。

身後的秘書群一個也不曾上前詢問關切一下,令路菀妍不禁暗自感歎是四年來的偽裝太成功,還是她做人真的這麼失敗。

在無人聞問的情況下,她默默離開了待了四年的雷恩科技,心中充滿著不捨與椎心之痛。

在住處閑待了約十來天,路菀妍努力收拾受創的心情,也瞭解時間已是十二月中句,離父親給她的期限只剩下半個月。

雖然她是真的對雷恩付出了真情摯愛,但是她也心知肚明雷恩對兩人之間的事只當成是一場成人遊戲,根本不在乎她。

她早已明白卻也心甘情願投入其中,如今又怎能因為他不要她了而暗自神傷、垂淚不己?也許是在與他相處的這段時間,讓她的心有了期盼,期盼有朝一日他能正視她,進而接受她,或許愛上她……

她太不自量力了,也果真如雷恩所言,她對他還是心存企圖的,她跟其他努力巴上他的女人沒什麼兩樣,果然也是期盼能從他那兒得到一份永恆的承諾。

也難怪雷恩會說他鄙視她,她果然不是自己口口聲聲說不求什麼的女人。

路菀妍驚心的領悟,令她打起精神,快速將行李打包完成,訂了能最快離境的機票,毅然地離開了這個當初令她嚮往的國家。

也許在她心底是有點怕自己會再次跑去向雷恩祈求,讓她留在他身邊。



臺灣

路麒銘是路菀妍的大哥,自小便是一位資優生,年紀輕輕即取得博士學位回到臺灣接手父親所創立的路氏電腦,幾年下來,路氏電腦在他的帶領下在亞洲地區也小有名氣,而他雖只掛著總經理的名,但是董事長路浩生早已不管事了,業界的人都知道路氏電腦真正的掌舵人是誰。

此時,高大挺拔的路麒銘坐在總經理辦公室內,神情有些不耐地接聽著母親曾如梅打來的第次詢問電話。

「媽,她真的沒有說是幾號或是幾點的飛機,要我怎麼去接……我問了,她說她還有一些事沒打理好,所以不能確定日期……打過了,電話已經停話了,看來這幾天就會到了。媽,妳別擔心好不好?」

路麒銘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對,她是兩、三年沒回來過了,可是回自己家的路總該還記得吧?」路麒銘嘲諷道。「媽,我還有事要忙,晚上等我回去再說好不好!」

勸撫了半天,路麒銘終於掛上話筒,往身後的椅背一靠,瞪著桌上的電話。

「該死的小妍!等妳回來,我非好好扁妳一頓不可!」

就在路麒銘喃喃咒&#;的同時,一個胸前披一條長辮、身著樣式簡單衣褲的嬌小身影推著行李車從桃圄中正機場入境處緩緩走出,水眸看著四周與自己同膚色的面孔,耳內聽到熟悉的話言,她不覺輕籲了一口氣,腳步不停地往出口處行去。

很快的,嬌小的身影沒入前來接機的人潮中。



路家在桃固的祖宅原是一老舊四合院建築,後經路浩生拆掉重建,如今的路宅是一棟三層樓房,內部寬敞,房子四周留有空地並植上草皮,
以紅磚牆與外界分隔,並設置安全系統,前庭還設有車庫。

至於房屋內部,樓下為客、餐廳,現代化廚房再加上一間衛浴齊全的客房以及一問休間娛樂室。

二樓則是路浩生與妻子曾如梅的臥房,路浩生的書房以及起居室。

三樓部分一邊是路麒銘的臥室與書房,另一邊則是路菀妍的臥室與書房,兩者之間有一個小客廳。

此時,路菀妍終於擺脫母親的淚水與叨念,藉口需要洗個澡、休息一下,逃回自己的臥室喘一口氣。

幸好父親以及大哥還在公司,否則她哪能輕易脫身,但到了晚上,她仍是無法逃過他們的逼問。

路菀妍默默佇立在窗前,遙望著遠方的青山。

去國多年,不論她如何努力適應,卻總不如家鄉來得自在,要不是心中一直存有一份冀望,她還真難以想像自己可以在異鄉熬上這麼多年。

在不經意中,時間快速流逝,她的心陷落得更深,更無法自拔。

飽受煎熬的心曾在一段時間中燃起璀璨的光芒,希望也一度在她的心底出現過,可如今,一切己歸於平靜,再也沒有火花,再也沒有希望了。

原本就是在她的哀求下勉強接受她的雷恩,如今該是松了一口氣吧!

想想也是,擺脫了她這個主動求愛的女人,結束了兩人之間不正常的關係,他此時該是準備與心儀女子訂婚,甚至準備結婚了吧!

他尋到了他的終生伴侶,可她呢?是不是也該學他,找一個可託付的物件……

水眸茫然的凝視著遠方,路菟妍的眼底是一抹深深淒涼……



晚餐時間,偌大的餐桌運坐著路家一家四口,桌上則擺滿了豐盛的菜肴。

路菀妍才剛舉著,父親便開口了。

「限妳年底前回來,妳還真是在『年底』才給我回來。」路浩生不滿的目光直射向路菀妍。

「爸,好歹我在那家公司也做了這麼多年,總不能說走就走吧!」路菀妍勉強找了一個理由。

「就算是這樣,也不見得需要拖上半年吧!」路浩生一點也不相信女兒的理由。

「爸……」

「浩生,」曾如梅插嘴道:「小妍才剛回來,你就先讓她好好吃一領飯吧!有什麼事,吃過飯再說不行嗎?你這樣板著一張臉,誰還吃得下!」

「若非妳答應了她,我才不會讓她高中畢業就出國。」路浩生斜睨了妻子一眼。「而且還一出國就不曉得要回來。」

「她這不是回來了!」曾如梅反駁道。

「是我下了最後通牒她才肯回來!」路浩生仍是一副不悅的樣子。

曾如梅不客氣地嘲諷道:「就不知道當初是誰說兒女出國留洋,父母臉上有多光彩。」

路浩生聞言,立刻一臉不自在,支支吾吾地道:「那……那是以前,我現在又沒這樣想!」

當初他的確有這種觀念,認為兒女放洋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卻不料女兒遠在異地數年不歸,兒子也只曉得工作、擴大事業版圖,害得他們兩老孤單不已。

路菀妍不敢置信地看著一向溫馴的母親竟敢反駁諷刺父親。她不在家的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眼帶疑惑地望向正若無其事吃飯的大哥。

路麒銘立即意會,「自從妳出國後,一向很聽爸的話的媽媽大概是太想妳,就開始責怪爸爸不該為了面子而讓妳出國,幾年下來,他們就變成現在這樣了。」說完,他繼續埋首吃飯。

路菀妍忍不住失笑,沉重的心情忽然輕鬆了幾分。原以為父母相處的情形該是如同她未出國前那般,想起以往母親說話總是細聲細氣、溫柔無比,如今雖沒有抬高音調,可是所說的話卻是嘲諷、帶刺,奇怪的是父親竟然也接受下來,完全不復以往的火躁性格。

看來她不在家的這些年,家中的情形己在不知不覺中改變甚多。這麼說來,父親威脅她的話,有可能只是逼她回國的手段而己。

路麒銘狀似優閑地吃著飯,但是也觀察著許久未見的妹妹。

她真的比印象中瘦了很多,看來美國高熱量的食物一點也沒有影響到她,最大的改變是她眼底蘊藏著深沉的憂鬱,即使極力掩飾,仍是被他看穿。

發生了什麼事嗎?他絕不相信在國外工作幾年,就會讓向來恬和沉靜的眼神轉為如此沉重。

他與小妍雖然不是一對很親密的兄妹,但她畢竟是他唯一的妹妹,他不禁憂心起來。

不過看她極力隱藏的樣子,想來就算是開口問她,她大概也不會說,不如再觀察看看好了。



雖說在曾如梅的勸說下,路浩生不再針對路菀妍滯美不歸的事責備她,可是真的如他在電話中所說的,已經幫她物色了一些身家學識皆不錯的男人,要她一一去相親,擇一而嫁。

這件事也在曾如梅認為路菀妍已到適婚年齡而贊同、定案,讓路菀妍一句反對的話也說不出口。

才回到臺灣一個多月,也就是農層年過後,路浩生開始安排路菀妍的相親飯局,每每與妻子逼著心不廿、情不願的女兒赴約,路麒銘亦參與了幾次。

這晚,一家四口剛由相親的飯局後返回家中。

一進門,路浩生火躁的目光立刻射向坐在沙發上默然不語的路菀妍。

「妳倒是說說看,這兩個月來,我前前後後為妳安排了幾次相親,妳大小姐不僅正眼也不看人家一眼,話更是不說一句,回到家後問妳,妳不是嫌人家這不好,就是那不合意,妳倒是給我說說,到底是要什麼條件的男人妳才看得滿意,肯答應與人交往?」路浩生怒氣衝天地問道。

「我說過了呀!爸,只要看得順眼就好。」路菀妍無奈地回答,眼底有一抹苦澀。

她也不想這樣啊!只是每見到一位元相親物件,她就會拿心中那個影子來比較一番,所以……頭髮不夠濃密、不夠黑亮,身材不夠高大、不夠魁梧,甚至眼睛不夠有神、顏色也不是灰色……

追根究柢,那些人都不是他……她的心底很明白,她已經中毒太深了……

「妳看、妳看,每次多跟她說兩句,她就神遊太虛去了,我幹痳要浪費唇舌啊!」路浩生抱怨的看著妻子。

曾如梅亦是不解的看向路菀妍。她也覺得女兒這次回來後,個性變得挺多的,像是丈夫要求她到公司幫忙兒子,她二話不說,隔天就去公司報到了。

她明明記得女兒一點也不喜歡這一行的,所以當女兒從英國輟學轉往美國攻讀電腦時,她不知有多驚訝,之後女兒竟然還能在科技公司待長達四年,還是在丈夫的威脅之下才返國。

返國後,女兒不再像以前有什麼事就來向她訴苦,反而沉默不語,誰也不知道她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

原本以為女兒沒有反對相親,是因為認為她的確己到了適婚年齡而有意結婚,但是以這些日子她的態度看來,無異是一種消極的反抗。

「小妍,如果妳不想現在就結婚,那我們再緩一緩好了。」其實她也不是一定要馬上將女兒嫁出去,她希望她能多認識一些良好的物件。

路菀妍抬首看了滿眼關切的母親。「媽,如果有好物件,現在結婚也不錯啊!」她輕聲說著,眼中有認命的神色。也許擇一喜歡她的物件嫁了也好,愛人太累了,不如挑一個愛她的人,或許可以從此將心中那個影子徹底忘懷,不再有所牽掛。

女兒的話讓曾如梅微愣,「可……可是……」可是妳的態度明明一點也不情願啊!

旁觀的路麒銘突然開口,「爸,媽,今天你們也累了,先去休息吧,讓我跟小妍談談,有什麼決定,明天再告訴你們好嗎?」

在兒子的示意下,路浩生夫婦離開客廳。

沉默了好一會兒,路麒銘打破沉默,他直截了當說出他在這段日子觀察下所作的結論。

「小妍,其實妳一點也不想嫁人,對吧!」

水眸雲時躍上迷惘的神色,她喃喃低語:「我是嗎?」

「是的。」路麒銘堅定的介面。「妳為什麼要違背自己的心意,告訴爸媽妳想結婚了?」他認真的問。

路菀妍一愣,心頭宛如被巨石壓住,又沉又重地,令她喘不過氣來,她勉力掙扎的開回,「結……結婚也沒什麼不好啊。」回臺灣之後,她覺得自己像是生活在濃霧中,不管工作或是結婚,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沒什麼不好?」路麒銘的語氣有著嘲諷,「最近妳曾經照過鏡子嗎?妳知道自己變成什麼樣子了嗎?一抹遊魂!」他的話氣嚴苛,毫不留情。

路菀妍全身一震,臉色漸漸發白,眼神中有著掙扎。

「不……我沒有,我不是……」她有些語無倫次地辯解著,但臉上顯露出的淒苦卻無從隱藏。

看著她哀傷的眼神,路麒銘心中掠過不忍,暗歎一聲,回氣溫和起來,「妳願意告訴我,妳在美國期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溫和詢問的嗓音,撫慰了些許路菀妍受創的心靈,也引發她心中一陣酸楚,淚霧蒙上她的水眸。

「沒……沒有……」備受屈唇的事實,讓她恥於說出口,是她自己沒用,至今仍是無法釋懷。

「沒有發生什麼事,為什麼那麼急於將自己嫁出去?這種行為不正代表著妳想逃避些什麼?」路麒銘不放鬆地追問。

「我……」一針見血的話語,令路菀妍頓時語塞,難堪的神色也浮現臉龐,一股沒來由的怒氣爆發。「你到底想問什麼?你真的想知道嗎?好!我告訴你,我失戀了,我被人拋棄了,這樣你滿意了嗎?我想利用結婚來忘記過去,這也錯了嗎?」她嘶吼著,嗓音瘖啞、充滿傷痛,淚水隨著話語滾落。

「錯了。」路麒銘歎息道,伸手抽了幾張面紙給她。「小妍,利用一個男人來忘記另一個男人的方法是最笨的,不僅害了別人,也害了妳自己,在這種情形下隨便找一個男人結婚,妳認為妳的婚姻生活會成功嗎?如果對方發覺妳心中猶存有另一個男人,他難道不會怨妳利用了他嗎?到時妳會快樂嗎?」

路菀妍怔怔地聽著,猶如洩了氣的氣球,了無生氣。「可是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爸媽不是希望我趕快結婚嗎?」她喃喃問道。

「我不認為他們會希望妳是在這種情況下步入婚姻。」

「我也不想這樣啊!」路菀妍抬眼嚷了一聲,眼瞼複又垂下。「我只是……只是……」只是忘不了他呀!

「小妍,妳跟……他,真的沒有希望了嗎?」路麒銘問道。

路菀妍沉默著,雷恩最後一次對她說的絕情話語又浮現腦海。

久久,她傷痛欲絕的抬起眼,「是我不自量力,他……他從沒愛過我,是我一相情願……」

「他是誰?」怒火緩緩自路麒銘心中燃起。從小妍片段的述說,他己明瞭對方玩弄了她,又將她棄如敝屐。原來小妍是帶著一顆感情受創的心回臺灣的。

「都過去了,是我自己想不開,不能怨別人。」路菀妍看出他眼中凝聚的怒意。

「真的過去了?」路麒銘微微提高嗓音,「告訴我他是誰?」他繼續追問著。

「我會努力釋懷的,大哥,求你別再問了,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再一次撕開傷口的痛楚,令她臉色蒼白的懇求著。

是誰很重要嗎?重要的是雷恩己清楚表明,兩人之間永遠都不會再有交集了。

而她唯一能做且一定要做到的就是努力忘掉他,忘掉那段苦戀他的日子。

「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他不解。

「知道是誰很重要嗎?能改變事實嗎?何況他……他也快要結婚了……」她黯然道,嗓音愈來愈小。

「所以妳也想快點結婚以示報復?」

路菀妍聞言一驚。不!

「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覺得……覺得……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結婚……也不算是一條不好的路……」最近她的思緒似乎從未清明過。

看著她滿臉迷惘,路麒銘不再逼問她。「小妍,就我個人的想法,目前的妳一點也不適合隨便找個人嫁了。不管妳自己的想法如何,我都希望妳好好考慮清楚,再作決定。」他語意深長的說道,眼底有著深深的關懷。「我不僅愛情,也不懂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為了愛情而捨生忘我,我只知道,除了愛情,人生還有很多選擇,也有很多路可以走,我希望妳能真正靜下心來想一想,除了愛情,妳心裏真正想做的是什麼?」

路麒銘歎了一口氣,看著陷入怔忡的妹妹。

「夜深了,去休息吧!明天我會和爸好好談一談,請他暫時不要安排相親了,給妳一段時間好好想一想。」說著,他拉起坐在沙發上的路菀妍,牽著她的手,一同走向樓梯。

默然不語的路菀妍直到進入自己的臥室之後,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將身軀投向柔軟舒適的床上,埋首在枕上一動也不動。

三天後,路菀妍突然離家,留下簡短書信,表明想到臺灣各地走走,好好思考一番,想通後自會返家,並承諾會定期捎來訊息以示平安。



美國 雷恩科技研究中心

「我昨天交代的是『弘遠』的相關資料,而不是『巨集文』的,妳到底有沒有聽清楚?!」陰沉震怒的嗓音在總裁辦公室響起。

雷恩看著站在辦公桌前,一身清涼穿著且才到任一個星期的秘書,強抑的怒火瞬間爆發。

他受夠了這個每日搔首弄姿、試圖誘惑他的女人,假若她在公事上尚能負責努力,他或許還可以如同她之前的幾任秘書般,再多忍耐些時日,可是……

「總裁……」秘書才開口嗲聲喚了一聲,隨即被雷恩那雙充斥著怒火的灰眸嚇住。奇怪,她不是聽說總裁對女性一向是溫和體貼的嗎?

「我再說一次,中午之前我要看到『弘遠』的相關資料放在我的桌上,否則妳就準備與下一任秘書辦理交接吧!」雷恩不留情地撙下話,銳利的灰眸如冰箭般射向她。

秘書的臉色逐漸發白,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妳聽清楚了沒有?」「啪」的一聲,雷恩的大掌重重地拍擊在辦公桌上。

「清……清楚了,總裁。」秘書終於顫聲回答,接著倉皇無措的奪門而出,差點撞上正要進入的副總裁傑瑞。

傑瑞看著匆忙奔逃而出的秘書,忍不住搖搖頭,反手關上辦公室的門。

「怎麼了?又發那麼大的火?」傑瑞看著數月來脾氣愈來愈暴躁的大哥。

「人事室的人都瞎了眼嗎?每次找來的秘書素質都這麼差,老是弄錯這、弄錯那兒的,教我怎麼做事?!」雷恩餘怒未消地抱怨。

「誰教你長得一副令女人垂涎的樣子,想不分心很難哪!」傑瑞攤攤手,裯侃地道。

「你是故意跑來消遣我的嗎?」雷恩氣怒地瞪他一眼,想起這幾個月來的混亂,頭不禁痛了起來。

「對了,那個路菀妍為什麼要辭職?」傑瑞重複這幾個月來問過無數次的話。一直沒有得到答案是因為每次只要他才提個頭,他這個總裁大哥便怒目相對,既不回答,也不准他再問,而憋了這麼久,他也大致看出大哥這幾個月來脾氣愈來愈壞的原因,八成就出在那個已離職的路
菀妍身上。

「有什麼好問的!人都離職了,再來問為什麼不顯得多餘?」雷恩的眼眸銳利一掃,語氣不佳的回答。

「可是她除了是你的秘書,也是你的女人啊!難不成她一說離職,你就跟她分手了?」傑瑞探問著。

「這是我私人的事,你管這麼多做什麼?」他原本尚未止息的怒火,在傑瑞的追問下,再次燃燒起來。

「嘖嘖!我說大哥啊!幹嘛每回我一提起那個路菀妍,你就發火,你談

看看自己現在的暴躁樣子,我還真是不曾見過呢!」傑瑞不怕死地繼續嘲諷著。

「你說夠了沒有?!」雷恩忍不住低吼道。

「既然想她,就去找她回來繼續做你的秘書好了,也免得人事室三天兩頭幫你物色新秘書。」傑瑞雖懼於他的臉色,還是硬著頭皮提議。

「那種心機深沉的女人,我為什麼要找她回來!」雷恩有些難堪地脫口吼道,打死也不承認自己的確一直在想著路菀妍,甚至已到了心神不寧的地步。

「心極深沉?這從何說起?」傑瑞一頭露水的問道,心中愈發確定路菀妍是雷恩脾性日益暴躁的癥結所在。

「我跟她的事,不用你來多管閒事!」傑瑞持續的追問,讓氣悶的雷恩更加失控的怒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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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傑瑞驚詫地看著幾乎瀕臨失控的雷恩,眼中有抹深思,他收起玩笑的態度,正色地看著他。

「大哥,你不覺得有些事還是找人談一談比獨自悶在心裏要來得好一些?我不清楚你與路菀妍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你不覺得你最近就好象變了一個人,一點也不像以前冷靜沉著的雷恩科技總裁。」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找你談一談,就會比較像一個『人』?」雷恩咬牙嘲諷道,「怎麼,現在你又變成指引我方向的守護天使不成?」

「別惱,大哥,我是關心,並非說教,何況有些事你說出來,我們琢磨、琢磨,可能比你獨自鑽牛角尖好。」傑瑞勸道。

雷恩淩厲的盯視著傑瑞良久,終於,他頭一次在兄弟面前顯露出喪氣的神色,他由椅上站起走到落地玻璃前,背向傑瑞而立。

寂靜突然降臨,傑瑞等待著。

半晌後,雷恩終於開口,「其實我自己也不太明白,只是……在她走後,我覺得心中恍若破了一個大洞,常常會想起她還在我身邊的那些日子。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想她,可是每回只要一想起她精心算計我的事實,我又恨不得當初沒有認識她……」

沒錯,他不能諒解路菀妍竟然策畫了這麼多年,只為了要釣上他這條大魚,所以心中極度怨恨她。

可是另一方面,他發現她的一顰一笑早己深植他的腦海,無法拔除,他極度想念她,想念她的溫言軟語,對他的百依百順,他也想念她在他身下的熱情如火、嬌吟低喘。

實在不願相信她是那種心機深沉的女人,可是他親眼目睹的證據卻又不容他欺騙自己,所以他才會在狂怒之下攆她走,即使他幾乎思念她成狂,也強制壓抑著,不願回頭找她。

一吐心中積壓己久的沉鬱後,雷恩發覺自己似乎輕鬆了一些,於是他轉回身,問著傑瑞,「你說,在這種情形之下,明知她對我懷有企圖之心,我還能再去找她嗎?」

傑瑞卻另有所思,他蹙起眉,道:「大哥,你所謂的『證據』,指的到底是什麼?一些剪報雜誌?你可以將那天晚上的事詳細說給我聽嗎?」

「當然。」既然己坦然說開,雷恩就不再有任何隱瞞,他示意傑瑞在辦公室另一角的沙發坐下,然後仔細的將與路菀妍決裂的那晚經過說出。

傑瑞聽完之後,又問了一些雷恩與路菀妍相處的情形與平日交談的內容。

「大哥,你真的認為路菀妍搜集了那麼多有關於你的資料,只是為了要釣上你這條大魚?你不覺得有些不合常理嗎?她只要瞭解你是一個多金、身家豐厚的男人就好了,犯不著&#;細靡遺地搜集那麼多吧!更何況她都己經當你的秘書一年多了,如果真要算計你也早該行動了,不是
嗎?」

數月來心中一直籠罩著陰沉怒氣的雷恩,在一吐怨氣之後,也漸漸恢復原本的精明,再聽傑瑞的一番分析後,他突然覺得事有蹊蹺,有點後悔當初一徑的斷然與定罪。

「難不成其如她所說,她只是單純的愛上我而已……」雷恩喃喃自語,復興又掙扎地說:「可是真的有人會只為了一張封面照片就……

「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傑瑞攤攤手,「或許當初她只是純粹仰慕,時日增加後真的愛上你也說不定!大哥,你什麼都好,就是對女人的疑心病太重了。」

「你不能否認大多數接近我的女人都是心懷不軌、懷有企圖的吧!」雷恩聽出傑瑞口中責怪的意思,忍不住反駁。

「我不否認大部分想攀上你的女人是沖著歐尼爾這個姓氏而來,不過總有人是單純的看上『你』吧!」傑瑞強調,「況且歐尼爾家族的人一向引人注目,不是嗎?」

「就因為如此,所以當她解釋時,我就一味認定那些話是她編出來的。」雷恩語帶苦澀,腦中浮現決裂那天路菀妍眼中的淒苦,至今想起心中仍會竄過不忍與憐惜。他真的誤會她了嗎?

「嘖!」傑瑞一翻眼,「後悔太快下定論了是嗎?記得之前我還警告過你哩!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我……我也不知道。」一向果決的雷恩,生平第一次出現迷惘、不知所措的神情。

傑瑞從未見過他這個一向獨立自主的大哥顯露出這般神情,令他訝異路菀妍到底有何魅力,能讓一個男人失神至此。

「這件事就我看來,九成九你是誤會路菀妍了,不過無論你是否打算做什麼補救措施,我都覺得你該先將自己對她的感覺厘清,先問問你自己對她到底是存著什麼樣的感情再說。」

「這跟我去不去找她有什麼關係?」雷恩抗議道。

「大哥!」傑瑞瞪向他。

怎麼精明的大哥在涉及感情之事就變笨了,他之前交往過那麼多女人部是假的嗎?看來這次他八成是付出其感情了。

「坦白說,假若你對路菀妍所把持的態度是合則聚、不合則散的心態,那我勸你別再去找她了,反正以後你還是會跟她分手,又何必再去找她,讓她再受傷一次。」傑瑞盯著雷恩愈發難看的臉色。

「我從來沒打算跟她分手!」雷恩忍耐不住地低吼而出,待話一出口,腦中毒然一響,猶如從夢中驚醒,心中霎時清明。

他與路菀妍分離數月,深重到難以形容的思念充盈在他的心中,他從未自問為何會如此想念她,卻只是像一個青澀的少年陷入初戀般地想著她,無法遏止。而他理智成人的一面依舊死守著殘存的怒氣,極力將她貶為一個心機深沉且不可取的女人。

直至今日,一直蒙在眼前的迷霧終於散去,他才赫然弄懂了他的心,恍悟了早己愛上她的事實。

多麼遲來的認知啊!原來不知在何時,她已鑽入他的心底深處,緊緊地佔據了最重要的地方,再也趕不走了。

一直以來,不信任女人的心態讓他一味的否定她對他所付出的一切真情摯愛,如今想來,她那雙澄澈無偽的眸子所顯露出的真實,絕非是一個滿懷心機的人所擁有的。

他為什麼如此盲目?在他重重地傷害了她之後,才看清一切?

他還有機會挽回她嗎?

「大哥?」傑瑞看著雷恩在呆怔之後顯露在臉上的神情,擔心地喚了聲。

雷恩有些失神地轉向傑瑞,嗓音痞瘟地道:「我愛她,為什麼我現在才明白……」

「大哥……」傑瑞難掩同情的目光,「事情還不至於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也許你可以向她解釋……」

「對!我現在就去找她!」身隨心動,雷恩立刻站起,快速地朝門外走去。

「喂!大哥,等等,你要去哪裡找她?現在才早上,她可能正在她工作的地方……」

「我到她的住處等她。」雷恩頭也不回地拋下一句,身影隨即消失在門外。

傑瑞呆愕地看著急沖而出的背影,內心暗暗咋舌。假若陷入愛河中的人都如同大哥這般,那他寧可永遠不知道愛情的滋味。


雷恩在路菀妍的住處外直等到入夜,仍舊未看到她的身影,最後卻看到一個陌生的女子用鑰匙打開門進入他所熟悉的那扇門內。

他不敢置信地找上房東,才得知路菀妍早在數月前己提前解約,搬離了。

難掩內心焦慮與失望的雷恩,隔天馬上找上當地一家信譽卓越的偵探社,要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查出路菀妍的行蹤。

三天後,偵探社來了消息。

「臺灣?她回臺灣了!」雷恩抓住偵探社傳來的報告,激動得手指微悸。

他真的把她傷得這麼重?讓她毫不眷戀地回到那個他雖擁有一半的血統卻從未興起一探究竟的國家。

「我要去臺灣找她!」他眼神堅定的由手中紙張移開,投向對面的傑瑞。

「現在公司這麼忙,你肯冒著可能會有的損失前去臺灣?」傑瑞驚訝地看著他,「前年二哥在臺灣舉行婚禮時,你都因為太忙而沒有去參加哩!」

雷恩不理會傑瑞的問話,心中兀自盤算著。

「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公司就交給你,抵達臺灣後,我會通知你我落腳的地方與聯絡方法,不過我先聲明,沒什麼事時別來煩我!」

「你要在臺灣待多久?」傑瑞瞠目問道。難道他這個副總裁還不夠忙嗎?現在竟然還要擔下總裁的重任。

「直到我找到她,直到她答應嫁給我!」雷恩閃著決心的灰眸直視傑瑞。

是的,他要娶那個令他心顫且讓他身陷情網的路菀妍,無論使出什麼手段,他決心要儘快與她結婚,將她鎖在懷中一生一世。

「老天!」傑瑞哀號著,那得花多少時間啊!「大哥……」他抗議地叫道。

「我已經決定了!」雷恩斷然地打斷他的抗議聱。

「這……」傑瑞見事己無轉圜賒地,無奈道:「好吧!既然你決定到臺灣追妻,那我建議你先去找二哥。」

「洛克?」雷恩疑惑的揚起眉。

「對啦!」傑瑞心不甘、情不願的提醒他,「你忘了二哥在臺灣已經好幾年了,各方面部比你這個從未去過的人熟悉,找二哥幫你尋人,應該可以順利些。」

「也對!」雷恩同意,「我會先打電話通知他我要去的時間。」

「你就安心的去吧!公司我會留意的。」傑瑞氣虛地說。


經過長時間飛行的雷恩,臉上毫無疲態的坐在洛克位於臺北陽明山上的別墅客廳中,品嘗著慵人送上的香醇咖啡,右手則持著支點燃的雪茄。

洛克摟著心愛的妻子顏水柔坐在雷恩的對面,對於一向瀟儷自如而今眼中卻有著一抹深沉神色的大哥心中感到有些納悶,因為他還未搞清楚雷恩此番前來的目的為何。

洛克自嘲的忖著,他絕不會猜想大哥是特地來臺灣看他的。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什麼事這麼好笑?」雷恩正思忖著談如何請洛克幫他尋人時,卻見他突然笑了起來。

「大哥,有什麼話就直說了吧,不用再考慮了,我們兄弟雖然很久沒見,可我也絕不會猜你這次是專程來看我這個弟弟的。」洛克看著雷恩,與雷恩相似的灰眸中閃著頑皮的光芒。

「都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父親了,怎麼你還是這副樣子!」雷恩也笑了起來,瀟灑的神色又飛上眉梢,不過眼中仍是泛著一股焦慮,對於洛克不復幾年前那種陰鬱冷沉的模樣驚訝不已。

「那是我的柔柔寶貝調教有方啊!」洛克說著,深情的眸光投向懷中的愛妻。

「胡說!你自己愛搞怪,別扯到我身上來!」顏水柔手肘用力一頂他,微赧地向雷恩笑了笑,臉頰泛起紅暈。

「寶貝,妳想謀殺親夫啊!」洛克大呼小叫,掩不住眉宇間的笑意。

雷恩看著顏水柔臉上加深的紅暈,腦中浮起另一張酡紅的小臉,灰眸一黯。

細心的顏水柔察覺,她推推正抱著她胡鬧的洛克。「好了啦!別鬧了,我上去看看寶寶,你們倆好好聊聊。」話落,她翩然起身朝樓上走去。

洛克眷戀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才轉向被煙霧環繞的雷恩。「告訴我吧!看你晚餐食不下嚥的情形,我就知道你心裏有事。」他滿眼關切。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細心了?」雷恩忍不住頂了他一句。

「就憑我們兄弟之間的深厚感情。」洛克挑桃盾,「你就別隱瞞了。」

雷恩沒好氣的睨他一眼,將雪茄熄掉後,才正色道:「這次我來,是想請你幫我找一個人。」他直接切入正題。

「找人?」

「嗯,她叫路菀妍,我知道她有一個哥哥,父母也健在,家中是開設電腦公司。」

「就這樣?你只知道這些?大哥,你可知臺灣有多少人口,光憑這麼點資料找人,是有點困難的。」

「我知道,要不我何必找你,畢竟你在臺灣也待了幾年,總該比我這個從未來過的人要強。」

「好吧!算你有理。喔,對了,你說的這個路菀妍到底是誰?」洛克好奇不已。

「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們之間……發生了一點誤會,所以她……」雷恩不自在的解釋著,畢竟要一個一向自傲的男人承認自己犯下的錯誤是一件困難的事。

「所以她一氣之下就回臺灣了?」洛克介面道,心中卻認為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雷恩微微領首,看著洛克了然的眼光,不禁微歎。「我和妍之間的事,我再慢慢解釋給你聽。」

「那……她是我未來的大嫂嗎?」洛克問道。

「如果她答應我的求婚的話……」雷恩的語氣中不由得流露出惶惑不安。

洛克諒解的看著雷恩,想起自己當初在面對被他傷得徹底的愛妻時,那種心中的惶恐、悔恨感覺。

「別擔心,大哥,我會儘快幫你找到她的。」洛克安撫著,腦中回想著。路……「電腦業界有家公司就叫『路氏電腦』,不知道跟你的路小姐有沒有關係,畢竟『路』這個姓氏在臺灣也算少見,不如我先往那兒查查看。」

「好,只是……有這麼簡單嗎?」

「先試試嘛!」洛克聳聳肩,「如果不是,再往別的地方查。」他笑道。「對了,大哥,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和水柔之間的事吧,想不想聽我說?」

看著雷恩一臉沉重,洛克決定將自己與妻子的過往道出,或許可以給他一些信心。

這晚,感情深厚的兩兄弟直聊至深夜才回房就寢。


清晨的陽明山籠罩在一片初春的簿霧中。

一夜無眠的雷恩站在前院的花叢前,滿眼血絲的凝睇著早春初綻開的花朵,心中卻浮現一張嬌美的面容。

他從不知相思的滋味如此難熬!

為什麼要等到失去了以後,才恍悟路菀妍對自己的重要性?

她還好嗎?

細微的腳步聲傳來,驚擾了雷恩,他回頭一望,看到正想偷偷離開的顏水柔。

顏水柔見雷恩己發現了她,於是有些尷尬的止住腳步,臉色微赧。「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經起床了,打擾了你。」

「沒有。」雷恩不在意地回答,有些好奇這麼早她就起床了。「妳呢?一向起這麼早嗎?」

「嗯,睡不著就乾脆起來,想到庭院來剪一些花。」顏水柔微笑地走近雷恩身旁。

「花園很美,這些都是妳在照料?」

「當然不是。」她微微一笑,「我喜歡花木,卻不懂,庭院的花木都是洛克找人來打理的。」

「喔。」雷恩揚揚眉,他倒是不知道洛克也有如此心細之處。

看著雷恩明顯無眠的樣子,顏水柔想起昨夜直至深夜才回房的洛克告訴她的事,對著與自己丈夫相似灰眸的男人,她無法抑止同情心的氾濫。

「你愛她?」

雷恩聞言,心弦一震,佈滿血絲的眼轉而直視她,原本不想回答的心情,卻在看到她雙眸中深切的關懷與瞭解時化為一聲歎息。

「是的,我愛她,可是我卻傷害了她,直到她離開,我才明白……他的聲音愈來愈低沉。

「所以你要找到她,求得她的原諒?」

「嗯。」雷恩輕應,眼神飄向遠處。「只是,不知會不會太遲了……」

「不遲。」顏水柔堅定地回答,「真愛可以戰勝一切,只要你真心愛她,一切都不會太遲的,如果她也是這般愛你,那麼你的愛定可修補她曾被你傷過的心。」

「是嗎?但願如此……」雷恩低喃。

知道了洛克與水柔的過往,的確帶給了他一絲信心,只是路菀妍真會原諒他嗎?


兩天後,洛克真的查出路菀妍的確是路家在數月前才返國的女兒,之前也曾在「路氏電腦」任職,只是目前她不僅沒有繼續工作,還不知去向。

得知消息的雷恩雖憂心如焚,卻也聽從洛克的建議,依正常程式與路氏總經理亦即路菀妍的大哥路麒銘約下會面的時間,然後才由洛克作陪前往路氏電腦。

「雷恩‧歐尼爾?美國雷恩科技的總裁?」路麒銘訝異地望著站在洛克身旁同樣高大的男子。

原本洛克‧歐尼爾與他約定時間會面已經令他心生疑惑了,正猜想著他的來意時,他卻帶來更令他驚異的人物,難道歐尼爾集團對「路氏電腦」有什麼興趣不成?

「是的,他就是十年前一手創立雷恩科研中心的雷恩‧歐尼爾,也是我大哥。」洛克代為回答。

路麒銘如夢清醒般地向前握住雷恩伸出的手,「久仰大名,想不到可以在臺灣見到你。」欣喜尊祟的眼光直投向在科技界大名鼎鼎的男人。

寒暄結束,雷恩迫不及待道出來意,「路先生,今日前來是想麻煩你一件事。」

「請儘管說,如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我定盡力。」路麒銘大方允諾。

「那麼,可否告知令妹路菀妍的下落?」

「小妍?」路麒銘愣住,沒料到會由他口中聽見自己妹妹的名字。

「是的,可以告訴我她目前人在哪裡嗎?」雷恩不掩眼中焦慮地問道。

「你認識小妍?」路麒銘恢復鎮定、心中疑惑大起,「你為什麼找她?」

「我找她是因為……」雷恩有些遲疑,想到要再一次坦承自己犯下的行為,一時之間竟有些退縮。

「令妹是我大哥的女朋友,他們兩人之間發生了一點誤會,所以我大哥急於找到她解釋一番。」洛克看出雷恩的難以啟齒,於是代為發言。

原來是他!路麒銘恍悟,心中升起怒火,在雷恩猝不及防時,迅速向前,猛力朝他揮出一拳。

原本可以躲開的雷恩選擇承受下來,他踉蹌後退幾步才站穩身形。

欲上前補上幾拳的路麒銘則被即時行動的洛克攔住。

「你都已經選擇拋棄她了,現在還出現在這裏做什麼?來看她的笑話嗎?」被體型比自己高大的洛克箝制住,路麒銘憤恨的吐出咒&#;。

「她都告訴你了?」雷恩眼神黯然。

「她什麼也不肯說,只是一味責怪自己自作多情、自作自受,她甚至連你是誰也不肯告訴我!」路麒銘恨恨地說道,「這樣傷害一個女人,你滿意了嗎?」

「我……」雷恩心痛難當,欲言又止,卻也無法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辯解。

洛克小心地放開路麒銘,適時的開口,「路先生,我大哥與路小姐之間的確是一場誤會,他會遠從美國來此,除了要向路小姐解釋清楚,還希望親自向你的父母提親。」

「提親?」猶在氣憤中的路麒銘聞言愕然,他睜大眼,不敢置信地瞪著雷恩,「你要娶小妍?」

「是的,如果她肯原諒我,我的確打算向她求婚。」雷恩語氣堅定。

「哼!」路麒銘嘲諷地哼了聲,「你不是打算結婚了,還想娶小妍當你的地下夫人嗎?」

「誰告訴你我要結婚了?」這下子換雷恩愕然了。

「小妍說的,還能有假嗎?」路麒銘瞪眼。

「哪有這回事!」洛克叫道,接著他轉頭看向雷恩,「大哥?」

「路先生,我不知道妍是從哪裡聽說我要結婚的消息,但我能很肯定的告訴你,妍是我今生唯一動念、也是唯一想娶的女人。」雷恩眼神真摯地看著路麒銘。

路麒銘盯視雷恩良久,終於慎重的點了頭。

「好吧!我相信你。」

「謝謝你。」雷恩終於松了口氣,他立刻又急切地問道:「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她在哪裡了嗎?」

「先坐下來再說吧!」看著雷恩一臉急切,路麒銘爬了爬濃密的發。

直待三人在一旁落坐,路麒銘才開口。

「坦白說,目前我也不知道小妍在哪裡,只知道她還在臺灣,確切的地點並不清楚。」

「怎麼會?」再也掩不住焦慮的雷恩低吼而出。

「先別急,聽我說,小妍回到臺灣後……」路麒銘慢慢將路菀妍回來直到離家之間的事娓娓道出,當中他一邊說一邊觀察雷恩,結果頗令他滿意。

「相親……」雷恩喃喃自語,心頭宛如被利刃劃過般疼痛難當,臉色蒼白。他真的傷她這麼重,讓她要利用與另一個男人結婚來逃避,忘掉痛苦……

洛克同情地望著雷思。

「所以,目前我們也只能等她主動跟家裏聯絡,才能得知她的去處。」

「難道你父母都不擔心?也不主動派人去找她?」雷恩焦急的問。

路麒銘恐瞪他一眼,「怎麼會不擔心,只是我們也希望她能利用這段時間好好冷靜下來,平復心情,若不是這樣,我早派人去找她回來了。」

「那現在呢?對了!她離家多久了?」

「小妍離開有一個多月了,再等幾天看看,如果她還是沒有主動與家裏聯絡,那我就要派人去找了。」說完,路麒銘籲了一口氣。其實父母與他早已忍耐不住了,只是希望多給小妍一點時間而強忍下來,如今造成小妍此番情形的人出現了,他們也可以不必再忍耐了。

雷恩聞言,只得強按捺下焦慮,轉而詢問另一件事。

「那麼,在等待期間,我可以光去拜訪你的父母嗎?」如果可以先求得路氏夫婦的諒解,應該對挽回妍有所幫助吧!

「想先去提親?」路麒銘挑姚眉。愛人都還未找回來,他就迫不及待行動了?

「事情因我而起,我希望能親自向伯父、伯母解釋一下,當然,如果他們肯答應……」

「等等!」路麒銘打斷他的話,「要見我父母沒問題,可是你不覺得先取得小妍的諒解更為重要?」

雷恩尚未回答,洛克己搶先道:「不如我們也別等了,立刻派人找吧,相信比等她主動聯絡會來得快一些,大家也不用再擔心了。」

「也好,反正我早就忍耐不住了!」路麒銘爽快答應。


初春的南臺灣,天氣是和煦溫暖的,完全不似北臺灣細雨綿綿的陰濕。

天氣明媚的午後,路菀妍踏著輕快的腳步由舞蹈社走出,沿著商店街,緩緩地走夜春日的暖陽下。

微風輕拂面,她嗅聞著行道樹所散發出的綠葉清香,想起久遠以前身在英國時,興同學相偕坐在露天咖啡座品嘗下午荼的優閒時光。

一想到無論如何也尋不回往日的優閒時,她不禁感歎人生的際遇真是詭譎而奇妙。

兩個月前,她絕對想不到自己能平靜緩步在儷滿暖陽的街道上,享受和煦陽光,以及品嘗單純的愉悅。

離開家後,路菀妍一路往南,沒有目的地的優遊著,紛亂的思緒也逐漸沉澱下來。

她得承認時間真的可以淡化記憶,當初感受到的尖銳痛楚,如今己彷如在夢中的記憶般,顯得模糊與麻木。

現在她可以比較理智的去想她與雷恩之間所發生的事,或許當初兩人根本不該在一次錯誤的邀約下發生牽連,爾後又在他錯誤的認定下決裂。

在不循正軌的牽扯關係下,她早該知道這種結果必然會發生,那麼她又何苦執著於心底的不廿與依戀的情愫呢?

無論傷痛有多深,隨著時光流轉消逝,終會淡化傷痕,也許待她年老回顧時會發現自己當初的執著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

雖然夜裏的孤單每每讓她擁被垂淚,流洩出她真實的傷痛情緒,可是她相信自己不會輕易被打倒。

腦中雖還會出現令她依戀不己的身影,可是她相信時間會讓她淡忘的。

路菀妍站在銜角,遙望漸漸西沉的太陽,感歎又是一天流逝了。

落腳此處己近一個月,既然暫時不打算離開,她應該寫封信回家報平安。

轉瞬間,夕陽餘暉己隱沒在遠方的山峰後,路菀妍嬌小的身影也漸漸融入昏黑的街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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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學生下課散去後的教室,因著牆面鑲滿鏡子而顯得更加寬廣、空寂。

在經過舞蹈社老闆的允許下,路菀妍總是最後一個離開,然後在教室跳著她己久違的舞曲。

身著舞衣的她,雙手搭在扶手上,面對著鏡子而立,纖瘦卻是曲線優美的身軀裏在緊身韻律服裏。

對著鏡子做完暖身運動後,路菀妍在偌大的教室中隨意地舞動起來,一揚手、一抬足,優美的體態顯現出深厚的舞蹈基礎。

舞著、舞著,她想起在英國時令她無法表達出熱戀中人的那支舞。

心中哼著舞曲的音調,肢體動作漸漸轉變,她旋轉、跳躍,終於將當初詮釋失敗的舞姿表達出來。

這是一種體會,也是一種發洩,因為她終於瞭解熱戀上一個人是何等苦澀與甜美。

她舞得渾然忘我,外界的一切動靜己無法進入她此時的內心世界中。

教室外的走廊,隔著透明坡璃外站著一位高大魁梧的身影。

太美了,猶如風中的精靈,輕盈的舞姿與其中蘊合的深濃情感,深深地撼動了他的心。

她舞出的濃烈深情對象是他嗎?滿眼悸動的雷恩不由得在心中希冀著,灰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正在光亮地板上輕盈舞動的嬌小身影,他終於找到她了。

雷恩並沒有忽略路菀妍清減的臉龐與纖細許多的嬌軀,灰眸閃著渴望與心痛悔恨的神色。

路菀妍結束了舞步,微喘地抓起丟在一旁的毛巾,還拭著汗還走向教室門口,思緒仍舊沉浸在舞曲中,直至離教室門口尚有幾步路時,她才驀然察覺一道高大的身影隔著玻璃窗盯視著她,拭著汗的手臂僵住。

不!怎麼可能!

那對熟悉又佈滿渴望的灰眸正緊緊地鎖住她的視線,她可以感覺自己臉上的血色逐漸褪去,胸口登時漲滿悸痛,猶如一塊巨石突地落在心頭上,讓她的呼吸室難沉重。

他瘦了,數月不見,他的眼底有著她以前不曾見過的沉鬱與惶恐,令她有絲疑惑,不過她仍強壓下開心的衝動,突如其來的驚嚇也令她無法做出適度的反應。

似是無法忍受兩人隔著玻璃窗對望,雷恩身形一動,走進教室,直接面對路菀妍地站立在她面前。

「我終於找到妳了,妍。」雷恩的嗓音低沉,有一抹強壓抑住的情緒,就好象他正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他在找她?路菀妍的心一顫,冀望又升起,不過轉瞬間又想起他對她的指控,希望的火花立即熄滅。

「找我有事?是當初我在公司辦理交接時有疏漏之處嗎?」不再懷抱希望,這是她唯一想到他找她的理由。

多麼冷靜平和的聲調,他失去她了嗎?雷恩的眼中閃過傷痛與不妥協的光芒。

「不是。」

看著他滿是熱烈情緒的灰眸,路菀妍努力壓下己掀起滔天巨浪的思緒。「那我們之間似乎沒什麼值得你特意找來的理由了。」她冷靜地道。

「不對,我們之間還有很多要深談的事。」雷恩柔聲道,語氣中帶著不自覺的焦躁。

路菀妍閉了閉眼複又睜開,澄澈的眼中有著深深的沉痛與憂鬱。

「你早已將你的觀點與立場表明得非常清楚,莫非還遺漏了什麼需要補充的?」她氣息不穩地道。

「妍,請妳……」雷恩心痛的輕喊。

「我跟你已經沒什麼可說的,現在請你讓開,我要去沖個澡、換衣服。」路菀妍一手揚起,指著被他擋住的門。

雷恩心中一慟,再次深深自責著,低歎一聲後身形微移。

見他移動身軀,路菀妍立刻由他身旁擦身而過,出了教室,僵直著身子往淋浴室走去。

直到置身狹小的淋浴室,溫熱的水花打在她冰冷的身軀上時,她才任由淚水狂奔而下。

為什麼?他為什麼還要來找她?

難道他不知道他的身影是如何地提醒了她的記憶,也再次撕開了她尚未完全癒合的傷口。

她不想知道他再次找上她的原因,也不敢深思他眼底那抹以往她不曾見過的灼熱所代表的意義。

不能再來一次了,她的心承受不了另一次的傷害與幻滅,那種感受太痛管了。

她寧可當他從未再一次出現在她眼前,寧可假裝沒看到他眼底那抹可謂為「深情」的灼熱光芒。

自兩人分離後,路菀妍頭一次大聲哭出愛戀夢想幻滅的感受……

等在舞蹈社門前的雷恩,看到走出來的路菀妍時,目光一亮。

「妍。」他輕喚地靠近,卻見她低垂著頭彷若未聞地走過他的身旁,他一急,一把揪住她纖細的手臂,卻在她迅速抬頭時,看見了她哭得紅腫的眼。

他心一驚,心疼瞬間溢滿心田,揪住她手臂的大手不由自主地鬆開。

路菀妍一言不發地走遠,留下滿眼黯然的雷恩凝睇著她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不!他絕不放棄!

在他度過了三十多年孤寂的歲月後,他怎能輕易放棄好不容易才覓得的心之所愛。


接下來的日子對路菀妍而言是難熬的。

她怎能真的當他從未出現過,尤其是在她每一轉身時皆可見到他高大挺拔的身軀。

她沉默以對的態度絲毫沒有影響雷恩的神出鬼沒,他緊迫盯人的行為不復他以往的霸道,他並沒有強迫她和他說話,只是跟隨著她,等待著她。

不同於以往行為模式的雷恩,讓路菀妍感到陌生又心慌,滿心的退卻恩緒也令她不知以何種態度來面對。

雷恩的行為逐漸引起舞蹈社工作人員及前來學舞的學生注目,各種猜測也紛紛出籠,讓路菀妍在被百般詢問下,漸感不耐且不勝其擾。

這日,終於忍耐不下去的路菀妍在課程結束後直沖出舞蹈社,對著在門口「站崗」的雷恩大吼出聲。

「你到底想怎樣?你為什麼一定要破壞我平靜的生活?」煩躁的思緒令她的水眸如同火山爆發般,幾要噴出火來。

「妳終於肯跟我說話了。」雷恩露出多日來第一個歡欣的笑容,驚人的魅力立刻在他那張俊容上顯露無遣。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只想問你,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肯離我遠一點?」路菀妍命令自己硬下心腸,不看他眉眼間倏地展露出的欣喜。

「我只希望妳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好好談一談。」雷恩懇切的要求。

「談?」路菀妍自嘲的苦笑,「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你是想談當初為什麼我會自甘墮落地硬巴上你?還是談你有多麼不滿……」

「住口!」雷恩難忍她自棄的話語,低暍地制止她。

老天!他從來不知在她溫婉個性下,竟隱藏著這麼固執的脾性,她為什麼就是不肯跟他談?

「跟我談一談!」他粗聲道,「假如在妳聽完之後仍是要我走,我絕無二話!」

盯著他滿是灼熱且急切的灰眸良久,路菀妍一咬牙,道:「好!」

路菀妍跟隨雷恩回到他下榻的飯店,他住在頂樓可俯瞰愛河及高雄市街景的總統套房內。

從落地窗向遠方望去,路菀妍看到西斜的太陽己有一小部分隱在山峰後,看來白日光景又快隨著太陽西沉逐漸逝去了。

雷恩在離她不遠處,充滿情感的目光凝在她僵直的背脊上,他喟歎一聲,打破兩人進房以後一徑的沉默。

「我承認那天在妳的住處不該未經思考就對妳妄下斷話,更該死的是在氣憤之下不相信妳的解釋,對不起,妍,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這種失控行為,實在是有太多意圖不軌的女人環繞在我身邊……」雷恩發現口齒清晰、思路清明的他在面對她時,很難解釋清楚。

「你要跟我談的事,就是重複那些你早已告訴我的?認為我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想起當時被他傷人言語所污蔑的心境,路菀妍語氣不穩,再也掩不住的傷痛流露在話語中。

看著她微微顫動的嬌軀,雷恩暗恨自己的口拙,他不再忍耐的上前,一把將她擁進自己的懷中,激動的將頭埋在她纖肩上,嗅聞他思念己久的馨香。

「妍,寶貝,不要再這麼說自己了,都是我的錯,我是個睜眼瞎子,我不該將妳套上虛榮的罪名,死也不承認早已從我們相處時看出妳是怎樣的一個人……」他急切地道:「原諒我,妍,直到失去妳,我才明白過去的我是多麼的盲目,不僅殘忍地傷害了妳,也失去了一位真心愛我且我也愛的女人。」

背脊緊貼在灼熱的胸膛上,路菀妍因他突如其來的擁抱驚得一時忘了掙扎,接下來他的一番話更是震呆了她,令她全身僵硬、無法動彈,直到他最後一句話傳入耳中。

她搖頭又搖頭,不敢相信所聽到的話語。

他的意思是說……他愛她?

不!不是的,她一定是聽錯了。

她搖頭再搖頭,也搖下眼淚,猛烈襲來的情緒令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雷恩卻看穿了她。

「是的,妳沒聽錯,我說我愛妳,這句話有這麼難以相信嗎?別再搖頭了!」他收緊手臂。

「不,」她終於哽咽出聲,「你不是說真的,別這樣騙我,我承受不了……」她好難過,一句她最想聽到由他口中說出的話,如今他終於說了,可是她卻不知該如何相信。天啊!這太殘忍了。

「我沒有騙妳!」雷恩低吼,一雙大掌將她嬌小的身軀轉過來,雙掌捧住她流滿淚痕的小臉,一雙眼深情的直視她,表情嚴肅。「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然後告訴我,我是在說謊輪妳!」

路菀妍睜大水眸,仰頭看著他緊蹦的臉龐,視線搜尋他的眼底,她看到了緊張、惶恐,以及深摯愛意,很多、很多。

他真的愛她!他沒有哄騙她!

「噢!雷恩……」內心突然湧上的喜悅令她心額,感動得淚水再次滑落臉頰。

「老天!我真怕妳怎麼也不相信我!」如釋重負的心情,令雷恩將路菀妍緊緊摟抱住,力氣之大猶如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軀。

「怎麼會呢?怎麼會呢?之前你還那麼恨我,鄙視我……」埋首在他溫暖的懷中,她喃喃自語著。

雷恩聞言,大掌托起她的下巴。「妍,我不恨妳,那完全是我不信任女人的心態所致,也因此傷害了妳。天啊!我好抱歉,妳能原諒我嗎?」他嗓音沙啞地問,灰眸懇求地望著她。

「我從來沒怪過你。」她低語著,喟歎一聲,融化在他深情摯愛的語氣中,充刷過身軀的喜悅泡泡撫平了心頭的創傷,狂耀的心跳聲大得充盈在她耳中。

喔!如果這是一場美夢,就讓她永遠不要醒過來吧!置身在心愛之人的懷中,猶如置身天堂。

「那麼……妍,妳還愛我嗎?」雷恩開回,心情緊蹦,語氣艱澀。他真的害怕當初自己所說的話已經摧毀了她愛他的心,使得她再也不願敞開心懷,繼續愛他。

她滿足的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磨蹭,用全身的感官知覺細細體會美夢成真的喜悅。

「或許我死去的那天就可以停止愛你了。」她低語著,語氣中充滿深深的眷戀。

「老天!我愛妳,妍。」雷恩用臉頰摩掌著她濃密的秀髮,心中充滿著深濃的感動與悸顫。

他何德何能,能得到一份如此深摯的濃情。

「好久了!」他捺起她一束秀髮輕吻著,「自從妳離開後,我日日夜夜都想著妳的秀髮披在我的枕上及肩上的景況……」他低喃的吻上她的頸肩處,並輕咬了起來。

路菀妍全身顫抖,察覺到他的轉變,清楚地感覺他逐漸硬挺的巨大正抵著她的小腹,她的身軀立時發熱,記憶中被他佔有的書面浮現腦海。

「太久了……」他喃喃,一隻大掌覆上她的胸部,輕緩的探著,在她頸席的唇舌則持績輕舔著細緻的雪膚。

「雷恩……」路菀妍輕喃,被他的唇舌與大掌撩起潛藏的欲望。

雷恩落在她唇上的吻來得又快又急,彷若她的輕喃己將他僅存的自製力破壞殆盡。

他不再苦苦壓抑對她強烈的渴望與欲求,他的吻急切熱情,像要吞噬她,強烈得令她震顫不己。

他迅速脫掉兩人身上的衣物,迫不及待地將她推倒在沙發上,之後他分開她的雙腿,頭一俯,薄唇已吻上她充滿動情氣味的私處。

他的唇舌在她的肉辦上滑動、吸吮,舌尖刺入她的體內,模仿著男女交歡的衝刺動作。

她抬起臀部,吶喊出聲。

濃厚的性欲氛圍籠罩兩人。

「我等不下去了,」雷恩喘息地抬起頭,欲火狂燃的灰眸緊盯著她半合的眼瞼,他跪在她的雙腿間,有力的大掌捧起她的臀,毫不遲疑地將自己的巨大深深推入她的體內。

「啊──」強烈的侵入令路菀妍驚喊,緊窄的甬道極力蠕動著內壁肌理接納他的尺寸。

她的叫喊令雷恩身軀一僵,他停下深入的動作,擔憂的望著她。

「我弄痛妳了嗎?寶貝。」

「沒……沒有……」她低喘著,被填滿的喜悅讓她主動將雙腿環上他的健腰,輕扭著催促他,她可以感覺他自製的緊繃。「我要你……雷恩……」

愛人的主動讓雷恩的自製力崩潰,他低吼一聲,奮力挺進,直到她的體內深處。

他的雙手握緊她的纖腰,強而有力的沖剌動作讓她嬌吟不斷。

路菀妍弓起身子接納並配合他,也迅速的將自己的情欲推向高峰。

快速襲來的高潮讓她尖喊出聲,而她體內一陣又一陣的悸動痙攣令雷恩激狂得不能自己,數月來的禁欲也讓他到了忍耐極限,在一記強猛的挺進後,他全身一僵,將熾熱的種子灑在她的體內深處……

歡愛過後,全身虛軟的路菀妍可以感覺雷恩熾熱的目光從未離開她,讓她既滿足又充滿著喜悅。

雷恩盯著她因激烈歡愛而酡紅的雙頰,心中充滿著滿足與深渡的佔有欲。原來兩情相悅的歡愛,才是真正的靈欲合一,人生至高無上的歡偷,如今他終於明白了,而愛人的熱情反應令他才發洩過、仍停留在她體內的男性再次蠢動起來。

他壓下翻腸的情潮,大手捧起她的臉,眼神真摯地輕喚,「妍。」

路菀妍睜開尚且迷蒙的水眸回望他,立刻捕捉到他眼底的一絲凝肅,她眨眨眼,有些疑惑地凝住他。

「我愛妳,研,妳願意嫁給我嗎?」他的拇指愛撫地摩挲她臉頰細緻的肌膚。

「嫁……嫁給你?」她結巴地反問。他想娶她?可是……

「是的,嫁給我,妍,我是如此愛妳。」

輕柔的愛語由雷恩的口中吐出,讓路菀妍全身輕顫。

「可……可是在我回臺灣前,己聽說你打算結婚了……」她有些遲疑的說。

「那只是謠言,今生我唯一想娶的女人只有妳,答應我,妍。」他要求著,眼神緊張。

「好,今生我唯一想嫁的男人也只有你。」她低語著,喜悅由心中爆開。愛戀多年的男人終於讓她的願望成真了,她心中惶恐又歡欣。

「太好了!」雷恩緊摟住她,眼中迸出狂喜的光芒。「我們一回桃園就結婚。」

「嗄?!」路菀妍驚呼,「桃園?」她勉力推開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你為什麼說一回桃園就……」她狐疑地凝視他。

心愛的女人終於答應嫁給他,讓雷恩高懸的心放了下來,他朝她露出一抹性感的微笑,下身用力一頂,早已情欲勃發的男性不再等待下去。

「啊──」她驚喘,這才發現依舊埋在她體內的男性早己再次勃起。「雷……雷恩……」

雷恩停留在她體內不動,享受著她緊室的包圍,雙眼灼熱的凝視她,回答她剛才的問話,「其實我已經見過妳父母及妳大哥了,所以當妳報平安的信一抵桃園後,我就立刻南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下身緩緩地抽動起來。

「嗄……你說什麼……嗯……」他徐緩的律動,讓她的腦袋功能停擺,全身竄過一陣又一陣戰慄。

「但在妳的信件未寄達前,我們早委託人開始查妳的去處了,妳是怎麼樣也躲不了的。」他開始大幅度的插入抽出。突然他又笑得更歡欣,「對了,寶貝,妳父母已經答應將妳嫁給我,只等我把妳帶回桃園,我們立刻舉行婚禮。」他再次丟下令她震驚的話語,下身則毫不放鬆地挺進她的體內。

「你……雷恩……啊──」她聞言,又是震驚、又是喜悅,也生氣家人未詢問過她的意見即允婚,可是雷恩抽送的動作所隱含的愛憐又令她感動。

「寶貝,別氣了,趕快拿出妳暗戀我六年的熱情回應我吧!」他抓住她想捶上他的小手,戲謔道。

「你……你好可惡……唔──」羞窘交錯令路菀妍陡地漲紅了臉,可是才張開嘴,雷恩火熱的唇舌己堵上。

一陣猛烈的抽送讓她癱軟在他的身下,忘情地配合他強力的律動。

赤裸的身軀再次交纏,沉浸在愛意與欲火交織的情網中,喜悅的低吟喘息回蕩在偌大的空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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